佟夫人怔愣了片刻,随即眉眼含笑:“等你身子好利索了,娘亲陪着你打雪仗!”
“娘亲不骗我?”
淼儿一脸期待,看的佟夫人直心疼。
从小到大,这孩子为着身体不好,一直都被小心的养着,吃食上,也更是精心的不得了。
只是,这孩子的身子,一直都病病歪歪的,吃东西,更像是喂猫,像今日这般,一碗清汤面,就让孩子大快朵颐的场面,更是从未有过!
也许,程小淮说的对,这孩子,就是自小被保护的太好了!
一碗清汤面征服了淼儿,程小淮要离开 孩子都死活不肯松手,非要让程小淮留下来。
程小淮一脸为难看着佟夫人,佟夫人温柔的哄骗:“淼儿乖,程姑娘家中还有弟弟需要照顾,改日娘亲一定带着你去十里堡,去程姐姐家中玩……”
“娘亲骗人,每次都说带着淼儿出去,每次不是天气冷,就是淼儿咳嗽……咳咳……程姐姐……你要是非得回去,就带着我……我保证乖乖……咳咳……
姐姐……
咳咳……”
佟夫人无奈,宝鹊见状,快步上前,直接抱住了淼儿的身子:“小姐您别这样,您这身子遭不住这般折腾,十里堡路途遥远,山中又是苦寒,折腾病了,又要找郎中……”
一句郎中,淼儿哇的一嗓子,直接哭了起来,泪珠子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往下落,那小模样,惹人心疼。
程小淮似乎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再看佟夫人,见着淼儿哭,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
程小淮扒开了宝鹊的手,把淼儿搂在怀里:“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动静就提郎中,你是怕吓不死孩子吗?
明明知道淼儿最怕的就是郎中,却还一个劲儿的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程小淮百无禁忌,直接怼了宝鹊,宝鹊的脸上明显的慌乱,看向佟夫人,双腿一软,扑通跪到地上:“夫程姑娘,你这话是要冤死奴婢吗?
我家小姐身子孱弱,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头,这一路上颠簸劳累,她哪里经受得住,奴婢一番苦心,怎么到了您口中,就变成了这般?”
淼儿抓紧了程小淮的衣袖,死活不松手。
程小淮心中的猜测,更是得到了肯定,没有搭理跪在地上,哭喊着委屈的宝鹊 ,反而看向佟夫人:“佟夫人,淼儿这病,不适合长期窝在家里头,该出去散散心,心情舒畅,自然百病全消!
你若是信得过我,就让我带着孩子去家中小住几日!
十里堡虽苦寒,可我却也不是住在露天帐篷里头,断然不会让淼儿挨饿受冻!”
佟夫人自然是不放心淼儿去十里堡,可看着她撕心裂肺的,佟夫人更是心疼。
就在这时,佟掌柜回来了,这场景看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程姑娘这话说的,哪里有什么不放心,淼儿跟你投缘,我自然也是高兴的,既是如此,宝鹊,你去给小姐收拾几身换洗的衣裳,让她去十里堡,小住些日子,等什么时候住够了,我再命人去接她回来!
这段日子就要劳烦程姑娘了!”
淼儿听见佟掌柜那么说,竟然松了一口气,而跪在地上的宝鹊,肉眼可见的担忧。
佟夫人很明显的不放心淼儿,可是看见自家夫君这么说,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忧心忡忡的帮着淼儿收拾了东西,随后佟家安排了一辆马车,把人送回去十里堡。
马车离开了佟家许久,程小淮才看向怀里一直像一只小猫咪一般安静的淼儿:“咱们已经走远了,你不用再害怕了!”
淼儿满脸错愕,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姐姐……你知道?”
这一句话,无疑出卖了她!
淼儿低下头,战战兢兢。
“这里没有别的人,你不用害怕也不用忌惮,跟姐姐说,你为何害怕宝鹊?”
淼儿许久没有吭声,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泪眼婆娑。
“姐姐,救救淼儿,淼儿好怕红眼睛绿头发的长毛怪物,淼儿好怕郎中,他们会给我扎针,会给我吃难吃的药……
淼儿好怕……”
程小淮的眉头拧作了一团疙瘩。
赶忙把淼儿抱进怀里,轻声安慰:“胡说八道,哪里有什么红眼睛,绿头发的怪物?
谁跟你说的?
郎中个人扎针吃药,那是为了治病救人,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就拿针扎你是不是?”
淼儿的身子,颤抖的厉害,仿佛是遭受到了惊吓。
程小淮早就觉得淼儿不太对劲,拉着她的的胳膊,想要安慰,可她刚碰触到淼儿的胳膊,淼儿就像被火烫到,轻呼一声——
“啊……”
程小淮怔住,一把抓住了淼儿的胳膊,往上撸高袖子,她胳膊上,也没什么伤!
可是这孩子,刚才明明是疼了……
程小淮有一些焦灼,她敢确定,淼儿身上有伤!
却还是忍着想要伸手去剥她衣裳的冲动,声音尽量放缓:“你是如何知道那红眼睛绿头发的怪物?”
淼儿抿唇,似乎不愿意提起来,见她这副模样,程小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