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她这么客客气气的对自己说话,顾念江有点不习惯,心里也不太高兴。
其实这只是白桃习惯了的客套说辞。
顾念江在一边的小板凳上坐着,长腿只能屈在一边,衣服拖在地上。
“现在回去还早,你一个小姑娘熬药肯定会寂寞吧,我陪你聊聊磕。”
白桃白了他一眼,以前做丫鬟的时候,别说一个时辰,她连着三个时辰熬药的事情都干过,那时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但是看到他执意要留下来,白桃忽然就不想劝他了,因为突然见了温暖,便不想推开。
熬药是一个心细的活,她得一直盯着火候,顾念江还好,从李虎子房里找来了书看,不觉得无聊。
白桃想打瞌睡,说话的话会好一点,但是不知道和他说什么。
真正静下来的时候,他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身份之间的差距摆在那里。
白桃头点着,顾念江目光不时往这看,瞧见了,清朗的笑声回荡在厨房。
“小桃子可不能偷懒。”
顾念江开始念书上的内容,应该是诗,白桃听不懂,只知道他读的很入人心。
白桃不困了,有时候偶然听懂了一句,改还会觉得很骄傲去问
他。
房里,大夫的话很清楚。
“郎君,你家娘子太过劳累,而且忧思过度,还在这个节骨眼上感染风寒发烧,你以后克可得注意点她的身子。”
“不然万一落了什么病根子,不能生育了……”
李虎子听的一楞一愣的,孩子?他还没考虑过孩子,现在只想让林小念好好的。
劳累过度,忧思过度……
李虎子念着这两个词,她为了赚钱而劳累,那是为了什么而忧思?为了他吗?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被李虎子自己否定了,怎么可能呢。
可是,怀里的人,依旧在喊他的名字,而且字字句句真切,听的那大夫也不好意思待下去,嘱咐几句便离开。
李虎子吸了一口气,林小念皱眉的时候,像只皱巴巴的小猫一样,就和他上次他在路边看到,没人要的一样。
可是她不是没人要,他答道“我在这呢,不会走。”
也不知道她听不听得见,李虎子想要用手抚平她的眉头,轻轻的用拇指顺了顺。
她依旧是那副样子,李虎子无奈的叹气。
白桃药一熬好就送来了,李虎子吹的不烫了,才给林小念喂下午。
她讨厌喝药,所以就算是在意识不
清醒的时候,也下意识的想要吐出来,没喂一点,全撒在衣上。
李虎子皱了皱眉,她不喝的话可不行。
实在没有办法,李虎子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药,又看看林小念,而后果断的喝了一口药,再堵上林小念的唇。
这次,药终于顺利的让她喝下去了。
林小念闷哼一声,拉着他的手叶松开,药的苦涩在嘴角蔓延,但李虎子松了口气。
她也不再唤他的名字,消沉了会,而后眉目也舒展了,均匀的呼吸着。
除了额头的温度还有点高之外,其他的都正常,大夫说,只要今晚退烧了就好。
回想她上一次这样发高烧,李虎子有点感慨,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照顾她,但是形势不一样了。
不知道她醒过来会不会不愿意看到自己。
但得有人守着,李虎子进来后,就没离开过。
药熬好以后,顾念江也该离开了,时间不早,总不能留他在这里住下。
“小侯爷,您该回去啦,今天谢谢你。”白桃一边送他,一边到。
到了门口,顾念江挑挑眉道:“小桃子,老小侯爷小侯爷的叫,我心里听着不舒服。”
白桃露出疑惑的目光,这有什么不舒服的,小侯爷难
道不是最好的称呼吗?
但是看到顾念江那执着的眼神之后,白桃试探性的道了句:“顾公子?”
这样听起来好多了,每天听见白桃亲切的称呼裴恒为裴公子,到了自己这里就很生分。
白桃不明白这有什么区别,只能依着他。
“顾公子,更深露重,注意安全。”
说完这句话,顾念江才点点头,满意的离开,月光拖长了他的影子,最后消失在街角。
白桃关上门,也准备睡了。
看来她一开始还是对顾念江太有偏见了,其实他也是个蛮不错的人,会陪自己熬药,去找大夫。
当冬日的第一缕的阳光照进窗户里面,撒到林小念脸上的时候,她皱了皱眉,然后睁开眼睛。
她感觉喉咙非常的痛,像有什么东西碾过一样,张开嘴,只能发出一些细微的声音。
林小念的第一感觉就是她非常想喝水,昨天发生什么事情她已经忘了,就在她起身想要倒水的时候,看到了爬在床边的李虎子。
她脑子短路了片刻,大脑飞快的搜寻有关昨天晚上的记忆,但是事实告诉她,她好像断片了,脑子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情况?
林小念挣扎着要下床,去问问白桃情
况,许是她的动静有点大,李虎子被吵醒,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