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鹤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觉得恍如隔世。
自打在街上遇见父亲与长兄,被他们领回家已经两日了,原本母亲与他们口上都说着不责怪,实则把自己关在闺阁里,每每自己想出去透透气都得费好大的口舌。
“我们阿鹤出落的越来越像大姑娘了,可有中意的人。”黄氏不知何时出现在阿鹤身后,捂着嘴巴笑着说。
“娘,女儿哪里有什么心上人,您天天把我关在这里,我怎么会遇得到。”阿鹤撇这嘴嘟囔着,对他们的安排很不满意。
黄氏的眉头拧作一团,命丫鬟搬了张椅子过来在林小念面前坐下,语重心长地说:“还不都怕你不告而别,不把你关在家里几日收收心,再跑了怎么办。”她是真的害怕再失去阿鹤。
如今,还在膝下承欢的就只有阿鹤了,阿鹤的长兄,长姐还有二姐均已成家。
她对他们历来严厉,虽说他们是孝顺,但是总归疏远了些,现在阿鹤还小,她想慢慢培养感情。
“怎么会呢,阿鹤离开父亲母亲的那几天可后悔了,现在回到您们身边,怎么还舍得走。”阿鹤云淡风轻地说着违心的话。
她也在试着慢慢去接受他们,只是需要点时间。
黄氏的担心不无道理,阿鹤刚说完舍不得走,就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找机会回到林小念身边。
她为嘟着嘴对着黄氏撒娇,道:“娘,我在江南结识了一位很要好的朋友,前几日在街上被爹爹和兄长领回来了,还没与她告辞。”
“还有这事?”黄氏本打算阿鹤在家多熟悉几天就慢慢问问阿鹤在江南的经历,她总觉得阿鹤在江南受了太多的苦,回忆起来总是苦的,所以一直没有过问。
但是阿鹤现在自己提起来了,她就顺势问道:“我们阿鹤在江南认识的是什么样的朋友。”
“小念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阿鹤呢喃着,她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以前的过往。
第一洗遇到林小念她就好心的收留了自己,把自己当亲人看待,传授自己医术,带着她做了许多有意义的事。
阿鹤从她身上学到了很多。
公正,善良。
“独立吧。”阿鹤最后只说了两个字。
认识林小念到现在,她见证林小念独自面对过很多事,每次她都能自己解决,而且在那个多数以男人为依靠的小镇,林小念一双手养活了一家人。
听到独立两个字,再加上阿鹤沉醉在回忆里的
神情,黄氏顿时对阿鹤的这位朋友产生了兴趣,想要拉着阿鹤与她好好讲一讲。
“后院里的桂花开的很是芬芳,以前你就喜欢一个人赏花,今天娘陪你,了解你在江南的过往。”
那些桂花阿鹤很久没见了,这可是她亲手种下的,从回家到现在,她先是见过了好些亲戚,然后又被关在屋子里,桂花她倒是忘了。
阿鹤开心地说着好,赵氏便挽起她的手去了院子里面。
整个院子都洋溢着桂花香,阿鹤与黄氏在院子里面,心情也变得愉悦了起来。
“暖宝宝?可真是新奇的名气,这东西真有那么神奇?”阿鹤与黄氏讲到暖宝宝的时候,她好奇地问起来。
阿鹤便将原理都与她讲了一遍。
讲到后来林小念被困于山匪,曾潮与李虎子还有自己都寻找林小念,黄氏发出了一声惋惜。
“这曾公子为了你那位朋友可算是尽心尽力,只可惜你哪位朋友先遇到的是李公子。”
“如此情深义重之人,甚是可惜。”
阿鹤的脸色立马就不好看了。
回到家中,她从未想起曾潮,就连母亲开玩笑自己是否有心仪的人是时,她都没有往曾潮身上想。
但是黄氏说他情深意重,阿鹤就陷入回忆无法自拔。
她与曾潮相处的那些时日,曾潮只拿自己当妹妹。
“怎么了?”见到阿鹤不太高兴的样子,黄氏轻声问道。
阿鹤调整好情绪,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我也为她惋惜。”
黄氏本没觉得什么,但是在阿鹤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仿佛什么都明白了。
小丫头片动了心思还要嘴硬,她现在算是了解了一点阿鹤的性格。
黄氏只是觉得浅笑,并没有要戳穿,她轻柔地摸了摸阿鹤的头,道:“既然你对你这位朋友如此崇拜,我便陪你去看看她。”
没有想到黄氏这么直接,阿鹤连忙说着不可以。
要是让林小念知道自己是领衔太医与第一大药谷谷主的女儿,知道自己骗了她,肯定会生气的。
“娘,我实话和你说吧。”阿鹤决定坦白一切,让黄氏陪着自己把这个在林小念面前撒的谎圆回去。
她说坦白一切就真的是坦白一切抱愧受尽虐待只有小主人对自己好这件事。
黄氏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我们何时对你又打又骂?”在听完阿鹤的讲述后,黄氏质问着阿鹤。
阿鹤摊摊手:“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目前不要太放在心上。”
听阿鹤这么说,黄氏便也不再责怪阿鹤。
以前她是对阿鹤严厉了些,阿鹤确实受了些皮肉之苦,只是没有阿鹤说的那么夸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