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双双本来还有点迟疑,但看见晗晗不断哈着热气,将自己缩成一团的可怜样儿,心疼的紧,赶紧抱着晗晗去里屋里休息了。
王大山心里暗叹一口气,该来的躲不掉,转身向医馆深处走去。
他再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的时候,手上多出了一本厚重、古朴的册子。
“诸位,这就是我王氏医馆从医的登记册子,每一位患者的用药记录都在上面。”王大山举起手中的册子。
“谁能信啊,万一是你从某个角落随便拿出来糊弄我们的呢?别真以为我们好欺负。”
本来众人还忌惮着王氏医馆,但一旦有了起头的声音,其他斥责、怀疑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就是,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别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面对众人的质疑,王大山并没有自乱阵脚,反而从容不迫地说:“王氏医馆的登记册子每年一换,就算我王大山的本领在强,也不可能会预知未来吧,大家伙要是不相信,大可上来翻阅查询。”
众人听着他这么说,也都拥上前去翻登记册子。
一位粗糙的汉子扯着嗓子喊道:“找到了找到了,确实是当今的登记册
子,我母亲今年早些时候大病一场,就是来这王氏医馆看的病,当时的用药我都记着呢!”
“我也是,我也是,我也在上面。”
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传来:“就算这是真的登记册子,那我家老头子的死怎么算!”
原来是刚才一直号啕大哭着的老婆婆。
王大山闻言并没有继续回答,直接脚走向了躺在地上,面色苍白的老人。
老婆婆见他走过来,小鸡仔护食般将老爷爷护在身后,目眦欲裂的吼叫道:“你这杀人犯还要对我家苦命的老头子做什么!”
王大山闻言垂下眼眸,遮住眼里的情绪,说不伤心都是假的,毕竟天底下没有哪个医者会喜欢听这样的话。
但还是稳住心神说道:“我先为他诊脉,方才我查看登记册子,发现是药方子错了,但那药方子也只是祛湿气的,应不致死。”
他说完见老婆婆还是没有让开的意思,顿了顿又说道:“如若真是我王氏医馆的事,我们愿意负责。”
老婆婆似乎是听到了自己想听见的话,脸上闪过一丝满意,马上又消散云烟,这才慢吞吞地起身,不情愿的让出一片空地。
王大山得
空连忙将手放在老人的手腕上,闭上眼细细地诊断起来。
不诊不要紧,一诊吓一跳,这老人还有微弱的脉搏声!
他当机立断呼唤跑堂伙计:“小六,快把我的圆针拿过来!”
小六一听立刻转身跑去拿针,王大山也没闲着,手不断按压着老人身上的穴位。
“来了来了,针来了!”小六把针递过去后,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汗珠。
王大山接过针后,立刻拿针扎进老人的皮肤。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他手中的针足足三寸有余,长长的针在阳光下散发着冷气。
一声猛烈的咳嗽声打破了这紧张的局势,苍老的咳嗽声过后,老人缓慢的睁开浑浊的双眼。
周围连蝉鸣声都弱了许多,世界仿佛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娘亲快看,那个老人动了!”一个稚嫩的孩童激动地拉扯着身旁的母亲。
人群中瞬间慌乱起来,手忙脚乱的凑上前去观察老人。
王大山此时已经累得有些虚脱,但还是重新为老人诊断起来。
片刻后,他长呼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老婆婆你放心好了,你家老头子没事了,只是这两天天气炎热
有些上火,再加上开错了药得原因,过会我亲自抓药给你们,不出三日定能痊愈。”
“好吧…”
王大山感觉有些奇怪,自己的爱人明明刚从生死线上回来,可她怎么看起来好像并不怎么开心,难不成是我太累看花了眼?
老婆婆此刻也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连忙调整好心态,抽泣地说道:“就是苦了我们家老头子了,在阎王府走这么一遭啊。”
她说完,不知道又想到些什么,又开始抱着老头子哭嚎起来。
王大山有些不明所以,她又在哭什么,这人不是好了吗?
但他身旁的小六听出了话外之意,不禁在心里她真是个老滑头。
小六是王氏医馆的人,要是王氏医馆出了什么事,他肯定也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他悄悄用胳膊怼了下王大山,示意他弯下腰来。
“这个老太婆是在向你讨要赔偿费哩!”说着还不忘瞟老婆婆一眼。
王大山此时也反应来了,她这分明就是想借机敲诈自己一笔,不过…这种亏她可吃不得!
王大山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道:“但无论如何,也是我们王氏医馆有错在先,此后凡是您二老光
临医馆,无论诊断、无论医药全都折半计算。”
小六暗自赞道,妙啊!他们医馆对待穷苦百姓本就不收钱,谈何折半计算啊,这不给那老太婆气个半死哈哈哈。”
果不其然,老太婆脸都有些发绿了,本想靠着这件事拿些钱,没想到不仅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