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湾村的虫害虽然得到有效解决,但附近几个村子仍然饱受其害,在地里抓虫抓的怨天尤人。
“糟心子哟,今年这收成……”
一个老婆子一边抓虫,一边苦着脸,原本就满是皱纹的脸现在又添了许些皱痕。
旁边地里的大娘也是如此,要不是需要粮食,她真想一把火把这些庄稼都烧死,顺便把虫子也都烧了。
“刘婆子,你听说没,隔壁河湾村林老太她孙女搞了一种药,把虫子都杀死啦。”
路过的老头讲起这件事莫名激动,他今早去镇上,听河湾村买粮食的人说的。
林老太她孙女?
刘婆子不太记得名字,只记得这丫头面黄肌瘦,眼神里总藏着怯弱,这样的人也能搞出灭虫的药?
她心里有些羡慕,林老太真有福气。
“哎,刘婆子,你和林老太交情不是不错嘛……”
地里的大娘朝她挑眉,刘婆子却叹气一声:“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现在人家不一定乐意见我。”
大娘安慰她:“总得试一试,你看咱们这庄稼,入冬了吃的可怎么办,你家孙子还小……”
说起小孙子,刘婆子总能流露幸福的表情,是啊,她家小孙子没吃的可怎么办。
“也只能扛着身老骨头去
碰碰运气了。”
第二天一早,刘婆子没去抓虫子,而是打扮的整整齐齐,穿上了补丁最少得衣服,去河湾村拜访。
凭着模糊的记忆,她终于找到了林家。
里面似乎没什么人,只听见鼾声如雷。
“有人在家吗?喂,喂,喂?”
刘婆子着急,这事能早点办好呢就早点,不然虫子就把庄稼吃没了。
林生财睡觉被人打扰了,很不爽,跑到门外大骂:“臭老婆子,老子睡觉呢,你鬼嚎啥!”
刘婆子摸摸鼻子,窘迫的打量林生财,估摸着他应该是林老太的三儿子,然后不好意思道:“我来求药。”
怕对方不搭理自己,刘婆子宝贵似的从包袱里拿出一个荷包,打开后一层布包着一两碎银子,这是昨天大家好不容易凑起来的。
看到银子,林二壮心痒痒,他好久没喝酒没吃肉了,嘴馋的很。
有钱都好说。
“大娘,刚才我说话重了点,您别太在意。”
刘婆子年过半百之人,人情世故深谙,对林生财的行为见怪不怪。
和她聊了半天,林生财才知道是求治虫灾的药,可是当初小贱人一家只给了一瓶,现在早就用完了。
“您稍等,药放的比较偏僻,我现在就去拿。”
小贱人应该会留下一些药,不如去她家偷。
今天是个好日子,赵氏和林小念刚好出去,李老头似乎也不在家,他喊了几声都没人答应。
赵氏的房子用篱笆委屈来,他高个子一翻就翻过去了,门也没锁,他在里面找了会,很快看到很多药。
拿着闻会,林生财觉得和自己家那个药没什么差别,拿出带好的布,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全带走了。
“喏,你看这些够不够。”
林生财把布铺开,刘婆子像看到救星一样,可宝贝这些药了:“我的姑爷爷哟,你轻点。”
她去拿药,林二壮往后一退,伸出一只手来。
刘婆子道:“你放心,钱不会差你的。”
然后她把银子给林生财,虽然肉疼的紧,但是庄稼比较重要。
林生财光顾着看钱去,什么时候刘婆子走的都不知道。
刘婆子把药带回来,大家欣喜围在一起分药,还给她带了些东西。
那些药基本村里每个人都分的到,而且还剩下一点,拿到药立马便跑到自家地里。
真是奇了,药撒下去没一会,虫子便死在叶子上不动。
花了点钱换庄稼,还是挺不错。
众人心满意足回家。
这会子林生财已经跑到
镇上去挥霍,先是在赌坊赢了几两银子。
“我说林老三,你许久不来,手气怎么还变好了。”
那几人拉着他要再来几局,被林生财拒绝。
“不了不了,我还要去喝酒呢。”
他当即找了个酒楼,点了满满一桌菜和几壶酒,晚上才醉醺醺回家。
朱氏看见了,也不敢骂他,还得乖乖服侍他睡下,林老太赶紧看了看自己收钱色地方,那百来个铜板还在,她便放心了。
第二日,同样睡得打鼾,外面又有人把他吵醒。
“臭婆娘,昨天药给你了,今天还在这里嚷嚷什么。”
林生财头疼的很,酒喝太多。
刘婆子没了昨日的客气:“你还好意思说,你给我们的是什么药,我们全村人地里的庄稼都快死了!”
药可以杀虫没错,可是庄稼一样受到了损伤。
刘婆子今早看到自己地里的庄稼,然后一群人围着要说法,气的差点晕过去。
今天还是她,需要跑几里路过来。
林生财酒醒了大半,昨日他的药是偷来的,没曾想这般不好用,现下惹上大.麻烦!
“退钱,赔钱,不然我找我们村里人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