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筝筝带着青衣伙计们处理好了黑衣刺客的尸体,百晓先生便招呼人手,准备护送江筝筝和水临简进宫。
“你要不要在这里留下养伤?”江筝筝迟疑的提议道,看着水临简手臂上的伤口,觉得有些担忧。
“我自己去宫里见风渊国主就行,你不如留在这儿好好休息吧。”江筝筝诚恳的提议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水临简皱紧了眉头,“这点儿小伤也算得了留下休息的理由吗?你是在小看我吗?”
阿冰和小眉本想顺着江筝筝的话,劝水临简留下,听他这么说,顿时把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江筝筝无法,真能同意两人一起入宫。
两人为了少引人注意,只带了阿冰一人。便出发了。
在路上,阿冰赶车,马车内只有水临简和江筝筝两人。
水临简仔细查看,确定没有人能听到两人的对话后,对江筝筝说:
“你有没有觉得事情蹊跷。”
江筝筝听了他的话,若有所思的慢慢点点头:“确实很蹊跷。”
从被威胁,到被追杀,整个事情都透着一股子诡异,只是这种违和之处具体在哪儿江筝筝目前还有点没有理
顺清楚。
现在听到水临简这么一说,表明他也察觉了违和之处,江筝筝顿觉高兴,开始想和水临简好好探讨一番。
水临简拿起他们带着准备进宫呈给风渊国主的匕首,有手指轻轻点点匕首把手上的飞鹰图案,神情凝重。
“这样的死士,必定是秘密培养的隐藏势力。真的有人会在培养的秘密死士用的匕首上,特地刻上家族的标志吗?”
江筝筝眼睛一亮,水临简的话让她确定了违和之处的来源。
“没错,”江筝筝肯定道:“谁会对自己的死士抱有百分百的信心,相信他们绝对不会被人抓住?”
“他们都能让死士的嘴里藏着毒药,见势不对就服毒自尽来保守秘密,居然还会在凶器上留下再明显不过的身份证明?”
江筝筝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不禁进一步分析起当时的情景来。
“你想想看,当时那个刺客一出现,我就觉得怪怪的。刺客晚上穿黑衣是为了方便隐蔽,大白天刺杀,居然还穿着黑衣,不是更显眼了吗?简直莫名其妙。”
“他当时的行动也很古怪,明明是刺杀,居然还搞正面袭击。他当时隐蔽的
那么好,为什么不等我们走过榕树,背对着他的时候再暴起发难,从身后刺杀?”
“如果他当时是采取的背后刺杀的行动,以他的身手,很有可能就会一击得手。”
“他为什么不采取成功可能性大的方案,反而采用谁看都觉得愚蠢的正面刺杀呢?以他的经验,不应该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江筝筝把看到黑衣刺客的那一瞬间的内心吐槽都整理了出来,条理清晰的和水临简分析着。
看着她分析事情可能性,探究着事情真相,那熠熠生辉的眼神和生机勃勃的姿态,水临简目光幽深。
他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还顶着丫鬟面孔,外表普通,仅能称得上清秀,却因为智慧和灵敏显得异常光彩照人的女子,心中波动。
“喂,你在看什么?”江筝筝注意到他的眼神,有点儿莫名其妙,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
“咳咳,没什么。”水临简回过神来,掩饰什么似的伸手摸了摸鼻子。
江筝筝奇怪的看他一眼,也不再多问,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分析出事情的真相,至于水临简……
可能是受伤以后的综合症吧。医生江筝筝在
心里不负责任的诊断着。
“别管别的了,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江筝筝充满期待的看着水临简,想得到这个老狐狸的夸赞和认同。
“我必须得说,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水临简果然没让江筝筝失望,给了她想要的回答。
“我的意思也是这个,明明应该是隐蔽的刺杀行动,这却搞得像是巴不得我们抓住刺客,再从他的匕首上的图案看出他的来历,从而推断出真凶似的。”
水临简摸着下巴,眼神已经恢复了精明。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思,一时之间,马车内只剩下马车行驶碾压过地面发出的声音。
过了不知多久,两人有同时抬头看向对方,这时候两人的眼神里迷茫之色消散了不少,都露出些许恍然的神色。
“你觉得……会不会是……某些人故意让我们以为是宰相陆怀仁干的这件事?”江筝筝琢磨着,不算很肯定的开口。
水临简听懂了她的意思,也点点头:“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很大。”
“可是为什么呢?让我们以为是宰相在追杀我们,这么干会对谁有什么好处吗?”江筝筝还是有些迷惑不解。
“当然不
是为了‘让我们以为’,”水临简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而是为了让‘某些人’,或者说‘某个人’这样以为。”
“你的意思是……”江筝筝恍然大悟,抬手指了指马车行驶的方向。
水临简点点头:“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大费周折的设计我们两个外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