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上下滚动。
扎丽额角划过一滴冷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指着自己喉咙的木剑,满脸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
“纠正一下,”鹿亚一个转手,木剑重新插进架子里,“我只是没有魔法,不是没手没脚,剑这东西有手的都会不是吗?”
冲对方笑的灿烂:“我正好略懂一点,让你见笑了。”
经这么一折腾,鹿亚的困意全数消散,将木剑物归原架后,她转身向门外走去。
就在她踏出门槛走了几步后,身后原本怔愣的女人眼神突然划过阴鸷。
右手颤抖着曲成爪状,尘土沙粒绕过她的指尖,落在不远处地面的剑开始轻微颤抖起来,下一秒瞬间飞回到她的手中。
前方听到动静的鹿亚微微皱起眉,对身后的人早有了防备心,鹿亚心底快速计算着该什么时候躲开才能显得不是太厉害,还能顺便装一波柔弱的时。
鹿亚感觉到,身后刺来的这一剑,在距离她大概要三分之一的距离时突然停止了。
有人帮她挡了这一剑?
这个想法一冒出,鹿亚便转过身。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几道光束透过旁边的大树洒在指尖夹着剑尖的少年身上,少年穿着黑衣,披着黑披风,零星的白发被风吹起,鹿亚只能看到他的后背。
发育中的声线在此时倏然低低响起:“用来攻击普通人的剑,是耻辱。”
他话落,嘎哒一声轻响,被他夹着的那处剑尖应声断裂,整个剑身接踵而至犹如流水线一般碎了个彻底。
徒留女人握在手中带着颤抖的剑柄。
但扎丽却没来得及恐惧愤怒,在抬头看去的瞬间,她对上一双灰黑星眸,下一秒瞳孔猛然瞪大,无法掩饰的惊艳划过,她整个人当即沉默地立在原地。
四周顿时变得落针可闻,鹿亚不明所以地看着当前突然多出来的人影,挡在前方的人先一步转身,利落地朝着她单膝跪地,低头恭敬道:
“尊贵的小姐,很抱歉让您受到了惊吓,是奴来迟了。”
“你是?”
“奴是昨日新上任的卫兵,负责保护小姐您的安全。”
按理说,鹿亚在以药剂师的身份出现在艾一面前时是服用了化形药剂的,那瓶药剂在身形以及气息上都能遮掩,几乎达到了亲人面对面站着都不可能认出来彼此的地步。
但鹿亚与艾一是有契约在身上的,她现在遮掩了自己的魔力气息,但她不清楚艾一会不会通过契约来认出她。
可见他现在好似真的只是普通卫兵见到小姐的恭敬样子,鹿亚觉得他应该没认出来。
于是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冲艾一露出甜甜的微笑:“原来是这样啊!你叫什么名字呀?”
“奴名艾一。”
垂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艾一例行公事般回答着鹿亚的问题。
“你……你……你居然弄断了我的剑!”
那边从美颜暴击里回过神的扎丽,听到艾一居然只是个普通的卫兵后当即回过神。
五官因愤怒扭曲在了一起:“你这个卑贱的奴隶!居然敢弄断本小姐的剑!”
艾一被鹿亚示意起身后,便仿佛没听到扎丽的话般,沉默地站到距鹿亚的两米远的身后。
“小姐,我想现在的问题,并不是您断掉的剑,毕竟这是您自己作的不能怪别人,”鹿亚用世上最甜美的声音,说着能将扎丽气死的话,“现在真正要解决的问题是,你意图在皇宫,刺杀公爵千金。”
她的话音在这顿住,总觉得这话有点熟悉。
哦,三年前对另一个不太聪明的人说过。
不由得心底再次吐槽,这皇宫里头治安可真差。
鹿亚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乖乖女也不装了,面对扎丽顿时冷下了脸。
可就算治安再差,这里是给王子公主专用的休息室,对方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居然连个仆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隔壁就是皇孙贵胄聚集的训练场,这样的治安真的正常吗?结果显而易见,要说没有猫腻,鹿亚是不可能相信的。
“哼……”果然,扎丽听了鹿亚的话,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猖狂地仰头嘲讽看向对方,“你该不会以为自己真的是什么公爵千金吧?先不说你那所谓的公爵爹这个位置还能不能保住!就说你……”
她捂住嘴,毫不收敛地嘲笑起来:“自己的母亲就是人人可骑的仆人,是不是鹿公爵的……”
她的全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一阵凌厉的暗流掀飞的出去,后背撞到休息室的墙壁,砸出一道深口。
一大口血瞬间自她的口腔里喷出。
尖酸的下巴无力耷拉了下来,血液混着口水流出,很明显是被卸了。
鹿亚不知何时面上已经没了表情,只是静静看着被艾一打飞在墙上扒着,如同一只将死的苍蝇般的人。
她好像感觉到了心口传来的愤怒。
即使她说的并不是她的母亲,即使原主其实也没见过这个传说中的母亲。
但她还是在此刻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但鹿亚忍得住,她不会允许任何一个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