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庐江很清澈,江风吹着水波一层叠着一层,往后而去,风倾城站在床头,迎风看着前方,耳边只有船上旗帜被吹得哗哗作响的声音。
风凌夜就站在她的身边,男人长臂一揽,就把她拥入怀中。
“十天了,他们两个小没良心的是不是已经把我们两个给忘记了?”
风倾城靠在自家男人的胸前,离开京城之后,她每天都在想两个孩子,越是想念他们,她就越是憎恨隆庆太子妃,此次去东莱,一定要把那个扰乱天下和平的女子给揪出来除掉。
她就能和自家男人孩子一起在男儿山过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母子连心,你放心,他们一定永远记得你。”风凌夜拥着怀中的女子,那日他们二次举行婚礼之后带着孩子回紫垣城,又再次拜别了母后皇太后,并把青云也交给了她,他们则在五月廿二这一日从京城出发,在潼关渡口,上了一家商船,往南镜去,他们要先去南镜接小彦。
此番东莱之行,除了要除掉隆庆太子妃之外,还要除掉不顾东莱百姓而只顾一己之私的田中太后。
这是干涉别国内政?
不,那不是别国,那是东莱,大鄌的附属国。
身为藩属,你安分,那你就是一个国家,你
不安分,那就把你东莱,变成大鄌的一个州府。
除非你自动脱离大鄌,可当初要归属的是你们,反悔的也是你们,这是要挑战大鄌威仪?那还是得打一顿。
风倾城来大鄌这么久,已经充分了解了大鄌边陲各国与大鄌的关系了。
所以她很能确定,帮助东莱换一个统治者,并不是干涉别国内政,这是一个被东莱依附的国家该有的权利。
大船继续乘风破浪,在七月回到男儿山,归海派的其他弟子,在中途就改道去了东镜等着。
夫妻两人悄悄回到男儿山,趁着夜色摸入小彦床边,风凌夜点了他的睡穴,直接把人抗走。
第二天,小彦在船上醒来,整个人被吓住,直到看到风倾城,这才彻底送了一口气的,
“公主姐姐,你回来了?这是什么地方?
“船上,我们先去东镜,然后乘船去东莱。”风倾城坐在小彦床前的椅子上解释道,“你这段时间就好好想想回到东莱之后的计划吧。”
“计划我已经想好了,公主姐姐,你若是想听,我现在就说给你听。”小彦很激动的想把自己的计划分享给公主姐姐。
可是风倾城对于他的夺权计划并不敢兴趣,“这是你们东莱的秘密,我并不想知道,等
你到了东莱,联系了你们的亲信之后,你在与他们商量看看是否可行吧。”
“嗨。”小彦乖巧的回答,晨光从窗外照耀进来,照在男孩稚嫩的脸上,风倾城想起了什么,问他,“小彦,你恨大鄌吗?”东莱的王室,都是不满大鄌的,风倾城想要确认,这个小彦是不是真的跟田中太后不同。
“公主姐姐,我不想骗你,在我还没被人带到南越的之前,我是很恨大鄌的,就如公主姐姐所言,因为我的父王死在大鄌,虽然我的父王是田中氏所杀,可若是没有大鄌的默许与帮助,田中氏也不可能杀死我的父王。”
小彦下床,站到风倾城的面前,如实回答。
“可是这段时日,我住在男儿山的驿馆里,军营中的教书先生,并没有因为我是东莱王子,而不准我入军营学堂念书,我在男儿山的学堂上学的这几个月,我已经明白了我们东莱的错误。”
“哦?”风倾城闻言,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孩,介于前世的关系,她对东莱人,有先入为主的不喜,可眼下,她还想听听眼前这个东来人究竟对他们大鄌的文化,有什么不同的见地,“那你到是说说看,你在大鄌军营都学到了什么?”
“学到了很多,其中最让彦印象深刻的是,不管
多强的国家,攻打别国,强占别国土地都是不对的,军人的职责是保卫自己的国家,而不是去攻打别的国家,而我东莱曾在中原动乱三十三年里,主动攻打中原,公主姐姐,我在男儿山学堂上学之后,回想起母国曾经的行为,心中很是赶到不耻,是东莱对不起大鄌,是父王做错了,他的野心太大了,东莱岛太小,只能依附大鄌才不会被其他国家骚扰,可东莱却不认可大鄌,需要大鄌帮助击退金金毛族时,就说是大鄌的附属国,等击退了金毛族,又不承认是大鄌中原大国的身份,实在是出尔反尔……”
风倾城怔住,看着眼前的少年,金色的阳光笼罩在他的脸上,他今年也不过十一岁而已,稚嫩的脸上,却呈现出了不符合年纪的老成。
可见这段时间把他丢在男儿山,他也是时刻在反省。
“小彦,你叫我一声姐姐,今日姐姐再教你一个词,你一定要记住。”风倾城握住他的双肩,满目郑重的看着他。
“嗨!”小彦立刻给风倾城行东莱最重的礼,“请公主姐姐赐教!”
“共赢!”风倾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道,“国与国之间,完全没必要非挣个你死我活,完全没有必要你抢我土地,我打你三军。其实国与国之间,可以互相帮助
,取彼之长,补此之短,以诚会友,以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