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要去霍家,风倾城也不带两个孩子,和香秀主仆二人一身男装打扮,就出了紫垣城。
“啊,宫外的空气别有另一番滋味呀。”风倾城站在紫垣城南门口,摇着折扇,深深吸了一口空气,香秀站在她的身后,看着自家公主这幅模样,心中很是欢喜,好似回到公主刚嫁给王爷的那会儿一般。
“木子,我回来这么多天,也没有时间问秋兰家的事情,去年我们离京之后,秋兰的父母怎么样了?”风倾城一边摇着折扇往紫垣街走一边问。
“公主离京两个月后,霍家三人的病情也养好了,小的便带他们去拜祭了秋兰的牌位,秋兰的爹娘哭得肝肠寸断,看着真叫人心疼。”香秀说到此处,心里也跟着伤感起来。
当年,她和秋兰是一起被挑选进入关雎宫伺候公主的,素容比她们早一点,所以成了关雎宫的掌事姑姑,而她和秋兰的关系一直最好,最后才来了飞霜,她们以为,她们能长长久久的伺候公主,秋兰却被奶娘给打死了。
香秀想起自己过去与秋兰的种种,心里即怀念又伤感。
“秋兰是个好姑娘,希望她下一世,能遇到真心对她好的人。”风倾城止住脚步,抬头看着春末夏初
的晴天,一片绿叶从旁边的大树上飘落,微风轻拂,吹着绿色的叶子朝风倾城飘来,她抬手,抓住那片叶子,笑了笑,走到大树下,把叶子放到树根旁,落叶还是归根的好。
她已经把秋兰的骨灰送回来给她的父母了,她现在只想知道,秋兰最关心的家人,如今过得如何了。
“后来呢?”放下树叶,风倾城便继续往紫垣街的方向走去,“秋兰那个没良心的哥哥怎么样了,有没有来找麻烦。”
“他那个哥哥说起来可真是混账。”提到好友的混账哥哥,香秀简直义愤填膺,愤愤不平道,
“霍大叔和大娘以及霍大嫂带着霍大郎回霍家的时候,他竟然把秋兰的月例银子买的宅院给卖掉,带着他那个小妾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霍大叔和大娘就做起老本行沿街叫卖馒头包子,霍大嫂则做些针线活贴补家用,可那个混蛋大哥,把买房子的钱败光之后,跑回来假装回心转意,霍大叔和大娘自然是希望儿子学好的,就原谅了他。
谁知他这个败家子,把霍大叔调馅的秘方学走,卖给了别人,还把公主给秋兰的抚恤银子偷了个一干二净,要不是如意楼负责采买的伙计发现他们一家穷困潦倒,回来告诉黄老
板,我都不知道这件事。
说起黄老板,他还真是个有心人,是他给霍大叔借了本钱,现如今霍大叔和大娘在河边支了个面摊,赚点辛苦钱,经过他们大半年的努力,也已经把黄老板借的本钱还了。
小的说借钱给他们,让他们的日子好过一点,他们不要,只说救急不救穷,他们现在的日子虽然比不上从前,可也比街上的乞丐好,还跟小的保证,若是今后真有性命攸关的困难,会找小的,公主,你说,霍大叔和大娘以及秋兰那么好的人,他们怎么有会霍大哥那样的败家子呢?”
“只怪京城的富贵太迷人眼了吧。”风倾城听了霍家的事情之后,心里很为秋兰难过。
秋兰那么好的一个人,她一定也希望她的家人能好好的。
可是她的大哥,却把她的家,推向了地狱边缘。
秋兰泉下有知,该多难过啊?
“木子,霍大郎如今几岁了?”风倾城想到秋兰还有个小侄子,便问起他的情况来。
香秀连忙回答:“今年也七岁了。”
“已经七岁了?可有上学?”风倾城想到大鄌的孩子启蒙都很早,似乎是三四岁,霍大郎如今都已经七岁了,霍家在霍大郎败家之前,也很
殷实,应该送他去念书才对。
“之前是有在学堂念书的,后来发生了变故,一直没去。”香秀想起这是也很难过,“小的当初要借钱给他们,也是为了大郎念书的事,可他们不要。”
“走,去文房四宝铺子。”风倾城闻言改道去了长安街,买了一些文房四宝,尤其是矜贵的纸张,和书箱,又去买了一些霍大郎能穿的成衣,这才拎着去了河边。
京城的河边也很热闹,尤其是天气越来越炎热的时候,河边的大树下,到处可见的茶摊面谈,这里与长安街不同,长安街里的东西都很贵,但是河边的东西很便宜,这里汇集这很多京城的普通百姓,风倾城和香秀大包小包的走过,片刻之后,香秀激动地指着一个面摊对风倾城道,“少爷,就是那儿。”
“看到了!”风倾城的记性也很好,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面摊前,秋兰爹在招呼客人,年轻的霍大嫂在揉面团,霍大娘在煮面,七岁的霍大郎在收拾碗筷,一家人分工明确,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大叔,大娘,嫂子,大郎。”香秀拎着给霍大郎买的成衣和一些布匹过去。
“是……木子呀!”秋兰爹一眼认出了香秀,看到她做男子打扮,便改口叫了
木子,“你看看你,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礼做什么,快坐下,大郎他奶,快给木子和她的同伴煮两碗猪蹄面!”
猪蹄面是整个面摊里最好的面条了,秋兰爹真心感谢香秀对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