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添奇想要找的孩子还没被带来,宮里先传了消息来。
“驸马,王上王后和太后在宫中设宴,请公主和驸马赶紧进宫赴宴。”南越内侍恭敬的走到林添奇面前,谦卑说道。
完全没有半点大鄌天使出宫传旨时,被大臣们恭敬待之的优越感。
因为南越内侍很清楚,现在整个南越都已经被林驸马给把持住了。
林驸马在南越,俨然一个无冕之王,今后入主王宫,成为南越王,那是迟早的事情。
内侍不敢不对他恭敬。
“那老东西怎么好端端的想起吃团圆饭了。”林添奇觉得好奇,可如今,他还得借着南枯最的信任,笼络住南越兵将,遂摆手道,“我待会儿就去。”
而后想起什么,又改口,“行我立刻就去,来人,去请公主。”
驸马府里皇宫并不远,林添奇和南枯月很快就进宫,来到南枯最养病的寝宫。
南枯最坐在主位上,远远的就看到他们穿过围栏而来,便对身旁的亲信吩咐,“立刻去搜驸马府,把那孩子找出来。”
亲信应声转身,他前脚刚从侧门离开,林添奇和南枯月就并肩从正门进来。
“你们来了,快入席坐下吧,孤今日精
神很好,想起今日立春,我们一家人也很久没聚在一起说说话了,今夜一起吃顿团圆饭,过过春节。”
南枯最说完,还强装精神的的样子。
“父王的气色确实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儿臣看着也放了心。”女儿都关心自己的父亲,南枯月眼见父亲精神头比往日好,悬着的心也大.大的放下,又看向林添奇,“看来驸马这一次找的药,要比之前的要好。”
“能帮到父王才是最好的。”林添奇佯装出一幅高兴的模样,却没人知道此刻他的内心,正在冷笑。
“好了,今日是家宴,别提那些什么病呀痛呀的,今天春节,我们为新的一年干杯。”太后拿起酒杯,五个家人碰了杯,一片表面的其乐融融。
待放下酒杯,王后看向南枯月,“月儿怎么不把明儿带来,我这个当祖母的,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
“明儿……”提到儿子,南枯月的心头闪过一丝心疼,可是想到如今橹城之外,鄌兵已经兵临城下,她只好敛去心头的悲伤,努力挤出一抹自然的笑,对王后道,“母后,明儿他今日染了风寒,儿臣与夫君来时,他已经睡下,太医说染了风寒要多休息,儿臣就没带他来,待过几日,明儿病好
了,儿臣再带他进宫看望父王母后,他一定很高兴。”
“好,待他病好了,你们夫妻两个一定要把他带来,孤老了,这繁琐的国事实在让孤力不从心,驸马如今越来越能干,等再过几日,孤就把国事都交给驸马,孤和王后就好好带着明儿,教她读书写字,射箭骑马。”
南枯王满怀期待的说着,半点不显露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那可要辛苦父王母后了。”南枯月也很高兴,嫁人生子之后,南越的骁勇女将军也回归了家庭,有了孩子就更加希望一家和睦了。
林添奇在一旁不言语,只一杯杯的喝酒,看着那一家子的和睦,宛若与他无关,直到门外,一个南枯最带着一个孩子走进来。
南枯最瞬间愣住,抬头看去,一眼便被孩子那张漂亮的脸蛋给吸引住了,然后才看到孩子左脚被冻得红彤彤的,不知道是在路上不小心弄掉了鞋,还是故意被人摘下了鞋子。
南枯最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是让他们找到孩子之后先藏起来等宴席结束之后再带给他吗?
怎么能当着林添奇的面把孩子带来给他?
南枯最心慌的转头看向林添奇,就对上后者似笑非笑的脸。
“父王很惊讶吗?”林添奇放下酒杯,看一眼那个漂亮的孩子,朝南枯最的亲信招手。
南亲信竟然抱着孩子来到他的身边,林添奇伸手抓起孩子那只被冻得红彤彤的左脚,露出脚底板上的七颗黑痣,“看,这孩子的脚底板上有七颗黑痣呢,是不是父王想要找的那个孩子呢?”
南枯最只冷肃着一张脸,死死盯着林添奇不说话,
寝宫里瞬间一片死寂,只有席上菜碟中间那一盆鱼汤在袅袅冒着热气,但席上的气氛却慢慢趋向剑拔弩张。
南枯最神色肃穆的盯着林添奇半会儿,最终把视线移动到女儿的身上。
她的女儿,至今还蒙在鼓里。
而看女儿望着林添奇的眼神,南枯最知道,女儿对这个驸马,是用情至深的。
男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要一个女子,放弃对丈夫的情意,岂是一件容易的事?
南枯最心中思量良久,最终长长叹了一口气,开口承认,“今日这顿饭,确实是孤的借口,为的就是把你们夫妻从驸马府支开,好搜驸马府。”
南枯最话到此,停了下来,看向林添奇。
“哼!”林添奇不屑冷哼一声。
南枯最见状,心中一阵不悦,可想到自己的女儿,最后还是继续耐心道,“驸马,孤已经知道,月儿每日送给孤的药能让孤意识不清楚,整日整夜的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