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药丸确实能压制血珠子的毒,但越州到南越,起码要两个月的行程,这一颗药丸哪里够,白无常此人炼毒颇有天赋,我们顿时间内,想要破解他炼制出来的压制血珠子毒素的药丸,根本就不可能。”慕神医向来求稳,所以看向风倾城,“公主做个抉择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风倾城含泪望着襁褓中正在受折磨的儿子,“把他交给白无常,放他们走吧!传令下去,所有城门要塞,得给他们放行。”
慕神医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此时此刻,她选择相信慕神医。
“公主不可呀,小郡王还那么小怎能离开亲娘,落入贼寇之手?”
听到风倾城这个决定,一旁以香秀为首的宫女丫头们心里都万分心疼,可是惊呼之后,她们又都安静了下来。
因为她们也很清楚,他们家公主做这个决定,比她们任何一个都痛心。
那是公主的亲生子呀,他未出生,公主就为了保护他们费尽心机,可终究他还是被魏贼抢走了,还中了难解之毒。
好一个心狠手黑的魏贼。
为了抱住小郡王的性命,公主只能把亲生儿交给魏贼带走。
今后这个孩子,便是魏贼手中能要挟公主的筹
码。
儿是娘的心头肉。
他日公主领兵剿灭魏贼时,魏贼以小郡王性命威胁,公主又该如何抉择。
香秀想着今后可能遇到的种种困境,含泪的眼,万分心疼的望着风倾城。
此刻被香秀心疼的女子,正小心翼翼的把遍体鳞伤的孩子抱入怀中,星眸含泪,爱怜的看着怀中的幼子,“青云,可怜的孩子,不要怪娘亲狠心,人活在世上,很多事情,都是没有两全之法的,为了让你活下去,娘亲只能与你分离了,你要记住,你是雪家的血脉,你要遵循你雪家骨血里的傲骨,永不可向奸佞妥协。娘亲希望,他日娘亲领兵踏平南越的时候,你能是娘亲的好孩儿!咱们就活一天是一天,只要活着,总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风凌夜坐在她的身边,把他们母子一起拥入怀中,“我们全家,定有重逢之日。”
言毕,男人伸手去握住婴儿娇嫩的手,细小的手掌上,长着几颗痘泡,风凌夜小心的将小小的手掌握入掌心,“青云,爹爹一定把你接回来,你要乖乖的!”
躺在娘亲怀中的小小婴儿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爹爹与娘亲此刻的不舍心绪,虚弱的睁开了眼睑,黑漆漆的眼望着风倾城,然后缓缓合上。
风倾城瞬间破防,泪水断
珠似的落,却又怕咸涩的泪水低落在儿子破损的伤口上,平白让他忍受没有必要的疼痛,悲痛的女子只能艰难地别过脸。
“罢了,卖儿不摸头!”她仿佛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把孩子递给初二,“初二少侠,你把孩子拿去给白无常,放他们走吧!”
初二看着被递到自己身前的小师侄,这看是他们归海派的小师侄,他们几个师叔在知道他和小师侄女要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就讨论过今后要怎么教导他,可如今,他却不得不把他亲手送到死对头无常门的手中。
无常门会如何对待这个孩子?
会教他武功,来对付他们归海派吗?
会给他仇恨大鄌的念想,来反鄌吗?
会被教导得仇恨他的父亲,以掌门师兄亲生子的身份,来替无常门找他亲爹报仇吗?
初二不敢想继续下去。
他抬头去看掌门师兄,却看不清掌门师兄面具下的脸是何表情,只是看到他的眼里,满是心疼。
“掌门师兄,公主,我办事去了!”初二丢下一句话,抱着小师侄走了。
“小郡王!”香秀等人立刻追出去,宫女和丫头们哭成一片。
风倾城没有动,只靠在风凌夜的怀中,热泪泉涌一般,无声的流出眼眶。
风凌夜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脑子里猛然想起铃姑说过的一句话。
女子月子中最忌流泪,否则今后会患上迎风落泪的毛病。
风凌夜一狠心,抬手,手刀劈中她后颈,风倾城头一歪,晕了过去。
风凌夜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晕了,便没了知觉,不会再伤心,不会再难过,也不会在流泪,伤了她的眼,伤了她的心和身。
风倾城再次醒来时,睁眼便看到西窗的夕阳,隔着屏风,落日刚好映在真丝屏风的山水画上,如今她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夏日的午后热得很,所以铃姑才允许她打开房间里的窗,但为了避免风直接吹着她,所以铃姑让人在窗前挡一扇屏风,此刻,她就望着那重峦叠翠的山水屏风后映着的模糊夕阳,愣愣的一时间分不清今夕何夕。
直到……
“呜哇呜哇……”记忆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她立刻起身,却被一只有力大少给按住。
风倾城这才看到一直坐在她的床沿守着她的男子。
“风凌夜。”此刻的风凌夜没有带面具,内室里,也只有他们两人。
“青云……”风倾城瞬间想起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发生的事情,她顺着男人的动作,靠在他的怀中,看着屏风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