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庐江,浪水滔滔,晚霞艳艳,归海派大船稳稳的行驶在浪涛中,一只白鹰自金霞江的方向飞来,落在朱墨的手上。
朱墨把鹰腿上绑着的小信筒取下来,让白鹰站在自己的肩膀上,走到立于船头,坐立难安的男子身边。
“掌门师兄。”朱墨把心疼交给上官无痕,“这是四师兄送回来的消息。”
“四抵越,见民江边放灯,问后知十临盆,难产,全民放灯祈福,兄速来。”
上官无痕白玉面具遮挡不了的眼眸里,瞬间闪过着急恐慌。
“朱墨,传令下去,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越州。”上官无痕立即下令。
她今日生产,还难产。
上官无痕恨不得立刻长出翅膀,飞回她的身边。
越州男儿山山顶,关雎阁里。
一盆盆热水被端进去,又被端出来,宫女丫鬟们的脸色都惶恐紧张,门外站着老邬、黄蔚、姜得等雪家军,还有梁凡、猪头子、刘小黑等蛋子们,一个个都抬头紧张的看着二楼风倾城卧房的窗子,此刻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铃姑,这可如何是好,这天都要黑了,公主都还没出孩子,我心里实在是难安。”香秀现
在是彻底慌得没了方寸,站在一旁着急的看着铃姑。
铃姑只镇定的给风倾城把脉,可她只能治疗一些妇科和孩童的疾病,把脉的技术也没高到能通过把脉,就得知腹中胎儿的情况。
那是产婆的专长
铃姑只知道,如果没有意外,公主疼了一整天,早该把孩子生下来了。
风倾城疼到现在,孩子都没能生下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病症。
只是这是什么病症呢?
铃姑真的无法诊出来,顿时也急得额头冒冷汗。
“产婆,你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胎位不正吗?还是别的原因,为什么我还是无法将他们生下来。”风倾城疼得浑身都没了力气,要不是有内力撑着,她估计自己早就虚脱得晕了过去。
她从没想过,生孩子,原来会这么疼这么煎熬。
“产婆,你看,公主的胎位到底如何?何以这么长的时间都生不出来?”铃姑立刻给产婆让位。
打扮成产婆模样的楚玉娇哪里有什么接生的经验,她只当自己当年生产容易,想着风倾城身为自己的女儿,肯定也能顺利生产,谁能想到风倾城如此命不好,偏偏遇到了难产。
楚玉
娇一时间也慌了手脚,被铃姑推到风倾城的床边,她只能掀开被子,仔细看了一会儿,又回到风倾城的手边,拿起她的手,开始假装把脉。
此时此刻,她很是后悔,她不该假扮成产婆来给风倾城接生,更不该愚蠢的认为风倾城应该遗传了她易产子的体质。
若是有个经验丰富的产婆,说不定风倾城早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
现如今风倾城疼了一天都不能把孩子生下来是,这都是她的错,原以为自己假扮成产婆,就能在孩子生下来之后,尽快把孩子带走,可现在,只怕要枉送了女儿的性命了。
这两个父不详的孩子,哪里比得了风倾城的性命更重要。
风倾城可是雪家遗孤,是独享南镜十二城封地并且能独揽南镜整个军区兵权的大鄌公主。
她为了想尽快抢走风倾城的骨肉威胁她,就枉送了风倾城的性命,那可真的亏大了。
是她考虑不周了。
眼下,她得尽快想办法,保住风倾城的性命才行。
而想保住风倾城的性命,只能牺牲她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了。
一边把脉一边思索再三之后,楚玉娇表情为难的劝风倾城,“公主,如今只能
在母与子之间做个选择了,就让民妇把手伸进去,把孩子取出来,如此这般,才能保住公主一命啊!”
“是我宫口不开吗?”风倾城忍着身体一针强过一阵的生产阵痛,虚弱的问产婆。
“是的,公主宫口不开,孩子难以生下来。”楚玉娇回答,心里到是有些意外,风倾城竟然知道这些。
“我可真是好命呵呵……”风倾城忍不住自嘲一笑,女人生产从来都是前往鬼门关走一遭,在上一世医疗那么发达,都还有女人因产子而死,更别说医疗很落后的大鄌了,为此,她每天都坚持饭后在外面走一走锻炼锻炼,就盼望着生产的时候,能顺利一点,却偏偏走了霉运还是遇到了难产。
如今宫口不开,顺产已是不可能。
风倾城想到如今风凌夜生死未卜,腹中这两个即将来到这世上的小生命就是他唯二的血脉了,不管他们是男是女,风倾城都不想让他们就此死去。
她是活过两次的人了,前世今生可为活得赚够了本,如今用她一条命,换她和他的孩子两条命,风倾城觉得值得。
遂做了决定,看向铃姑,“铃妈,我现在只能把希望放在你身上了,铃妈。”
“公主,臣婢该为公主做什么?”铃姑赶紧又回到风倾城的身旁,握住她的手,有金色的夕阳从窗缝中照进来,落在女子因为长时间的疼痛而显得苍白虚弱的脸上。
铃姑真恨不得帮风倾城疼,这么好的主子,为国为民,操心劳力,为何她生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