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城看事情向来看的很全面。
这件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露出半点会掀起大鄌风波的端倪,风倾城有时候,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萧海氏的归来,而搞得过分多疑了。
她转身看着风凌夜,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风凌夜伸手握住风倾城的手,看着她的眼神充满安抚。
然后才开口对邬拔山道:“邬拔山,这个案子到现在,已经不是你一心赴死,就能尘埃落定了,你还是说出你和被害人之间的仇怨吧。”
闻言,邬拔山看一眼因为没了双腿而不能下跪,只能坐在一张椅子里的人棍,邬拔山的脸上,露出了歉意的笑容,然后,举起右手,做起誓状,发誓道:
“我以我邬家全族以及却家军全军的名誉起誓,这个人,他并非十恶不赦之人,他只是遵从他主人的命令,与我结仇,我无法找他的主人报仇,就只能把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他是无辜的,他没有错,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他话音才落,不等在场所有人反映,那个坐在椅子里的人棍,就非常激动的扭动起来,没有舌头的喉咙里,还发出“呜呜呜……”的声
音,听上去,充满委屈与哀痛,仿佛受尽折磨的人,终于有昭雪的一天。
人棍的这一反映,直接让在场的人议论起来。
“难道说这个人彘是无辜的?”
堂外,百姓们已经开始讨论。
“邬拔山说他是无辜的,那么他就是无辜的了。”
“天啊,雪家军也伤害了无辜之人!”
“也不能这么绝对吧,邬拔山都说了,那个人的主人跟他有仇?雪家军正直仁义,只要跟雪家军有仇,那么那个人彘的主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这个人彘是无罪的呀,凭什么折磨这个人彘?就因为他是他主人的仆从,就活该被折磨至此吗?从来只听闻父债子偿,从未听说过主债仆藏的。若是他的父母家人看到,该多痛心!”
“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呀,能把人折磨至此……”
百姓们关注的要点,成功的转移到了邬拔山和人棍的仇怨上。
“呜呜呜呜……”随着百姓们的讨论,人棍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只剩下躯干的身体坐在椅子里,不停的扭动自己的上半身,喉咙里也不停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声音没有舌头,听起
来更加无助。
“不行,我看不下去了!”风倾城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走向邬拔山,“邬爷爷,你跟他的主人到底有什么仇恨?能让你这么对他?”
“十小姐,属下不能说,这一切,都是属下的错,属下给雪家军抹黑了,属下甘愿一死!”邬拔山低头磕在地面,语气里充满祈求,“十小姐且莫为了属下的事情凡心,属下这就去了。”
说罢,邬拔山就起身,往一旁的墙壁撞过去……
风倾城赶紧伸手拉住他。
不管怎么样,事情还没了解清楚,绝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十小姐,你放开属下吧,你今后好好的活着,属下就算是死,到九泉之下见到镇国将军,也有脸去见他了。”邬拔山转身看着死死拉着自己的风倾城。
“我不准你死!”风倾城直接把他丢给衙役,“看好他,不准他再有轻生的行为。”
“诺!”衙役们立即一左一右将邬拔山给架住,让他跪在堂上,身后还有两个衙役用长棍架住他的腿,禁止他爬起来。
“我不管你想隐藏什么?现在,我要知道真相。”风倾城已经不愿意在束手束脚下去了,因为担
心邬拔山的出现,会是魏贼的安排,而处处小心谨慎,可最后,还是一样的要走到对雪家军名誉不利的境地,还是让京城的百姓起疑开始讨论这件事。
那他就直击目标去解决这件事,毕竟长了疖子,就得刺破疖子引脓出来上药才能药到病除。
她已经不愿意继续束手束脚的不敢前进了。
“十小姐,求你了,属下甘愿赴死,属下保证,这个人的人品没有问题,属下知道属下的罪行恶劣,属下以命偿还!”邬拔山被风倾城的话给吓到,他被摁着跪在地板上,激动的祈求风倾城,“十小姐,你就不要再管这件事了,这是属下自己一个人和那个恶贼之仆的事,十小姐还是和睿亲王回去吧!”
风倾城只看着邬拔山,并未说半个字,而是转身走向那个人棍。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这个人棍。
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风倾城被他的样子吓到了,这真不是她矫情,而是因为大家都是同类,所以看到同类被人这般残害,她才会害怕。
现在风倾城第二次看这个人棍,心中已经没有了害怕,只有强烈的同情。
因为眼前的人,虽然已经被拾到干净
了,却依旧掩藏不了他的悲惨遭遇,他眼洞漆黑,可见当初被挖去双眼时,他是抗拒的,所以眼皮子也被一起剜掉了。
鼻子也露出了鼻骨,两个耳廓也被割了下来,凄惨得不能再凄惨了。
但是风倾城知道,他是能听得到的。
人的耳廓虽然起到一个收集声音的作用,但并不是连接着听觉神经的,耳廓被割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