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夜,你个乱臣贼子之后,有什么资格说本宫是鼠辈?本宫乃堂堂大魏太子。”祁诚励疼得直不起腰,却还死命撑着不在风凌夜的面前下跪,只愤恨抬头看着风凌夜,“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本宫退下。”
“亡国之奴,有何面目叫嚣。”风凌夜冷眼看着他,出口的话,犹如无形的利刃,直戳隆庆太子心口。
闻言,隆庆太子如遭雷击一般低头,看到那柄插在自己胸口上的利剑,突然恍然大悟,不由喃喃自语:“亡国之奴,亡国之奴……”
是的,大魏已经亡国二十六年了。
从四十年前,四方蛮夷和各地叛军凸起的那天起,大魏就已经注定了亡国的命运了。
可是他不甘心,他才当了一天的太子,邹军就打进来了,他都没能继位为帝,大魏就亡了。
他只能在同样不甘心的母后的安排下逃往西北方。
自此,他便一直在聚集忠于大魏的反鄌义士。
十八年前在玉门关那一场战役,是他逃亡之后集聚了八年的军力,他本想一举直捣黄龙打进紫垣城,却却没想到在玉门关外就被雪家挡住了。
那一场战役让雪茄全族战死,而他也损失惨重,唯一的成效,便是他能从玉门关外打进关内,并蛰伏这么多年。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十八年磨一剑
的蛰伏,竟在今天功亏一篑。
他还是被风凌夜找到了。
隆庆太子满脸不甘的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风凌夜,男子气宇轩昂,一身肃杀,却又半点不失皇族贵气。
世事真是多变,原本蜗居在鄌山的风家,入住中原之后,竟然也养出了皇室的贵气。
难道他大魏的祁家,真的已经气数已尽了吗?
隆庆太子绝望的闭上双眼,再睁开的时候,视线落在坐在风凌夜身旁的风倾城的身上。
隆庆太子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时候隆庆太子居然放声大笑?
风倾城,和风凌夜都很疑惑,双双站起来一脸警惕的看着他,生怕他这一场放肆的大笑之后,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也就在这时,萧玉蕊从密道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来。
“贱人。”萧玉蕊才刚刚跑到隆庆太子的身边,隆庆太子就突然拔出插在他胸口的长剑,猛的朝萧玉蕊的身上刺过去,然后用力一推,把萧玉蕊推倒在一旁,伸手指着萧玉蕊,凶神恶煞的咒骂,
“你这个贱人,十八年前本宫收留了你,照顾了你,却没想到你竟然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你竟然带着你的女儿你的女婿来抓我,今天我就让你给我陪葬。”
风倾城眼见着萧玉蕊受伤,本能就要迈步上
前去,却被风凌夜抓住手,她知道风凌夜是担心她,怕她过去,会被隆庆太子伤到,风倾城只能站在原地看着萧玉蕊。
头发凌乱并灰头土脸的妇人背靠在一旁的大缸上,表情平静的看着隆庆太子。
或许是感受到了风倾城看自己的目光,萧玉蕊转头看了她一眼,就又低头去看自己胸口上的长剑。
这把剑,是隆庆太子刺在她的胸口的,那是她的夫君,他竟然一剑刺穿她的胸口,萧玉蕊心中满是悲痛,可是,她却不能表现出来。
只能维持着脸上的平淡,看向隆庆太子,后者感受到她的视线,便转身去看向风倾城。
就这一瞬间,萧玉蕊明白了什么。
她直接把插在自己身上的利剑拔出来,冲到隆庆太子的身前,对准他的心脏用力刺了进去,然后握着剑柄用力一推,决然一笑,
“你以为十八年前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吗?祁诚励,当年玉门关那一场战役,是你挑起来的,你以为我会感激你救了我吗?哈哈哈,真是可笑,如果不是你,我雪家全族也不会葬身在玉门关。
祁诚励,你是我的仇人,竟然还天真的想以我的恩人自居?真是笑话,祁诚励,你要我对你感恩戴德,你做梦,我今天就要为我雪家全族报仇。”
萧玉蕊说完,走到已经气绝地隆庆太子
身边,拔出他身上的利剑,对着他的尸体就是一阵乱刺,直到力竭,才转身看向风倾城,语气悲伤的唤了一声,“十娘。”
人就晕了过去。
风倾城赶紧迈步想要去查看,却被封凌夜给止住了。
风凌夜看向一旁的黄蔚,黄蔚当然明白摄政王是不希望六公主受伤,便迈步走到隆庆太子和萧玉蕊的身旁,一番检查之后才对风凌夜说道:
“启禀摄政王,隆庆太子已经气绝身亡,雪萧氏只是晕了过去。”
“带回去。”风凌夜盯着隆庆太子的尸体说道,又看向昏迷的萧玉蕊,“传慕神医来。”
黄蔚立即叫来士兵,把隆庆太子的尸体拖走。
慕神医也很快过来,给萧玉蕊看了伤口,又把脉,最后抬头看向风倾城,语气里带着同情,“王妃,她伤到要害,没多少时辰了。”
“她伤到哪里了?”满怀期待的风倾城跑故去,不敢相信的问慕神医,“用青霉素能治好吗?”
“伤到心肺,治不好了。”慕雪华叹气道,她看得出来,王妃对萧玉蕊这个母亲还是很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