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府小憩的云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沉默了许久。
“哎,你说这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宁景琰嗑着瓜子,小声地跟燕生说着话。
“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啊?”燕生撇了撇嘴,“哪有父亲给儿子塞人,然后后者不成器之后,还专门送补品的?反正我是理解不了。”
“你们很闲么?”云霆挑了挑眉。
他怎么就不成器了?
“菱儿那边怎么样了?”他又问。
燕生立马就搬着椅子,往他那边移了移:“这个娘娘啊,今天早上才到了那个门派。我记得是叫做‘剑宗’。”
宁景琰也安静了下来,竖着耳朵听的仔细。
“这个门派原来可是个门面大的,每次江湖排行都是在前几。”燕生说到这里,眼睛里已经满是憧憬,“据消息说,以前是因为那个门派里,爱收商家子弟入门,就是为了那些银钱,可以说是……脏得很。”
他的眼神在众人的脸上打了一个转,又说:“不过后来,就不这样了,据说是他们新上任的宗主,啊,现在应该说是帮主,不喜欢那些商家子弟奢靡的作风,所以就……将一些品行拙劣的给赶了出去,以至于被针对,后来就成为了现在的样子。”
云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宁景琰却是盯了云霆很久,然后问
道:“这些事情,燕生是查了之后才知道的,可是你又是怎么那么早知道的?”
“秘密。”云霆没有冷淡地说。
“呵呵,还秘密!你这个人简直就是……谁还没有个秘密了?”宁景琰冷哼一声,转过了头。
燕生有些尴尬,只好当起了和事佬:“你们怎么好好的……突然就闹起来了?咱们目前面临的困境,不应该是怎么阻止太子的那些……风言风语传到太子妃的耳朵里么?”
“算了吧,我觉得他求之不得,现在巴不得苏菱重回来,骂他一通。”
宁景琰喝了一口茶,笑嘻嘻地说,
“你是不知道啊。我昨日里不过提了一嘴苏菱,看把我给凶的,愣说是不在乎。谁知道后来又说,非苏菱不可。”
说着说着,他还不嫌事儿大的踢了踢云霆的板凳:“我说你不行,就上那个什么剑宗去,将你的菱儿接回来。”
“我看还是算了吧,那后院里乌烟瘴气的,若太子妃真的回来了,指不定要受什么委屈。再说那两位小殿下还那么小,若是有什么闪失,那太子和太子妃的情义,怕是要变了味儿。”燕生说完,颇有些心惊胆颤地的喝了一口茶。
“哟,燕生小朋友倒是挺懂啊!哥哥我敬你一杯!”说着,宁景琰就举起手里的茶水,作势跟人碰
了碰杯。
燕生的脸登时就红了,连连后退:“我懂什么了我懂?怎么觉得你有些不大正经?”
“别的不说,这回还真是你想多了。”宁景琰一脸严肃地说,“我是在夸你深谋远虑,绝对没有想帮你说媒的打算。”
“瞧瞧,这我还没有多问,你就不打自招了。”燕生喝了一口茶水,笑得露出了小虎牙。
宁景琰觉得小孩儿有些可爱:“之前是开玩笑,可他这一笑,还真让我起了牵红线得心思。”
“得了,现在这个局面,有个家室反而是累赘。”云霆适时制止了宁景琰,“若是没有苏菱,这个时候孤一定是在专心致志地想着应对方法。”
“什么应对方法?”燕生疑惑地问。
“还能什么应对方法?后院里的那群女人啊!”宁景琰翻了一个白眼,“得,我知道了,你现在一定满脑子的苏菱,盼望着人家回来把那些女人给赶出去。”
“知我者景琰也。”云霆勾了勾嘴角,略带笑意的说。
这个时候的他丝毫没有了初时的冷冽,宁景琰松了一口气,可还是态度强势的说:“你这是变着方法儿的酸我啊!得,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陪媳妇儿去,不打扰了!”
燕生看了看说走就走的宁景琰,又看了看不动如钟的云霆,突然想要和宁景
琰一样潇洒的离去。可事与愿违,这里才是他的家。
“你怎得哭丧个脸?”云霆问。
“太子爷您可千万别去找娘娘回来。”燕生闷声闷气地说。
“你也觉得酸?”云霆疑惑的歪了歪头,“燕生真的想要成家了?”
说着,还冲燕生伸了手,那姿态看上去像是要揉他的头。
燕生吓得汗毛都立起来了:“殿下!我还想多活几日,还请殿下莫要拿我开玩笑。”
乍一听见“殿下”这个称呼,云霆微微一顿,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怎得不叫太子了?”
“……福叔说,怕给殿下引来祸事。”他支支吾吾地说,那声音小的像是蝇虫一样。
“孤有这么可怕?”云霆听的不是很真切,但也大致猜到了缘由,“你想叫什么便叫什么,没有深恶么麻烦不麻烦的。私下里当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
见燕生没有反应,云霆不由得问了一遍:“你可记住了?”
“嗯。”燕生笑着点了点头,“我还怕殿下不与我耍在一处了呢。”
“说的哪里话?孤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不过一个称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