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在短短的两日之内,不但见遍了江浙的一干官员。而且因着他出色的样貌和那温和的做派,成功的将自己变成了他们的核心。
云霆和苏谨言也是有了不小的进展,三人一合计,倒将事情的脉络摸得七七八八。
“这次的进展倒是仰仗了二殿下这个好探子!若没有他,我们将寸步难行啊!”苏谨言由衷的感叹道,“哎,不是说今天下午就动手么?怎得不见二殿下的身影?”
他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想当着云深面夸上一夸,但找了一圈儿却没有找到人。
“唔,参加内部酒宴。”云霆连头也没抬,仔细地看着手里的账本。
昨日里两人一同上街时,一个小乞儿刻意撞着他塞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云霆便趁着夜色前去查探了一番,意外收获了这个账本。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用意是什么,但好歹是为落实贪官们的罪名,提供了一个非常有利的证据。若是再有些人证,那便是更好了。
“那他的日子倒是比你我二人舒坦。”苏谨言一向不爱看书本,更何况是账本那种费脑子的东西,于是主力军就只剩下了云霆。
“你若实在闲的很,
便到酒宴上去接大功臣吧。他可是被灌了两三天的酒了。”云霆难得带了一次良心。
苏谨言觉得有道理,便匆匆忙忙的往酒宴上赶。
此刻的酒宴之上,正是一片的神魔乱舞。云深被灌了几日的酒,那些个大臣们又何尝不是晕头转向的?
“要我说,这东宫的位子当由二殿下来坐,叫那云霆狗贼来坐太可惜了。”年集智醉醺醺的搂着云深的肩膀,“就……就应该你,你云深来坐……哈哈哈,痛快!喝!”
云深饶是偷偷倒了很多酒,却依旧没有好到那里去,他眼睛里半阖着雾气,眼神却异常的凌厉:“你且离本殿下远一些。”
“为什么?”年集智不依不饶,反倒抱的更紧了,“咱们过完这当口,可都是兄弟了,若是将来你位及九五至尊,可莫要忘了我啊!”
其他人闻言,也是醉醺醺的凑过来,纷纷指着自己的鼻子,大着舌头说:“我我我!殿下还有我!”
一阵风吹过,云深顿时清醒了不少。那阵风微微有些凉意,他看了一眼天色,遂喊道:“都别闹了!快要下雨了!大家都往里来,小心淋出病来。”
“对对对,大家都听陛下
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大着舌头喊了这么一句,其他人皆是嬉笑着往屋子里头进。
云深听见“陛下”俩个字更是清醒了不少,他一把将年集智推向旁边的一个人,叮嘱道:“你们的刺史大人可是醉了,快扶着进去吧。”
“赜,他自己爬着也能进去,用不到我们的!”那人被年集智一撞,颇为不满的吆喝着。
云深就顺势问了下去:“本殿下瞧着你们关系颇好,怎得能叫他爬回去?”
“没脑子的东西!别人说什么他便信什么,只要是夸他几句便能上天!这次的事情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在那道上遇见个道士。”那人红着脸,一看就是酒后吐真言的哪一类。
“本殿下最爱听故事了,大人还请快些道来。”云深拉着他走的远了些,任凭那年集智在地上趴着。
“那灾区发大水都是许久之前的了,年集智就是压着不叫上报。那些百姓们饥不果腹,他又不给百姓发放赈灾粮,就等着那些人当街抢了东西,或是偷几个东西,便直接将人打入监狱。这还是比较好的情况,好歹监狱里有饭吃。遇到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那些人便直接到地
府报道了。”
他虽然喝多了,可说话却还算得上清晰。
云深点了点头:“那跟道士……”
“你别打岔,听我把话说完。因为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有不少的百姓就故意去偷去抢。就算知道自己有可能会被打,但还是趋之若鹜。”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云深这次没有接话就听着他讲,
“没成想年集智居然杀上了瘾,后来也不管人家到底是不是本本分分的,都躲不过他那一刀……人家有个官处吏部尚书的表舅啊!我们胳膊怎么拧得过大腿?”
他说到这里居然哽咽了起来:“因此我们便一起想了一个主意。以灾民们的名义,用那些死去的灾民的血,写下了那封雪书,打算偷偷呈到京城里头去。可中途就被他给拦了下来,就在他拿着雪书打算找我们麻烦的时候,一个游方道士找上了门儿。给他出了那么个要赈灾粮的主意,忽悠他相信了能要下来银两的美事。”
云深自以为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却是难得心软了一回:“你们都是有心了。”千言万语终是汇成了一句话。
在两人谈话的时候,其他人悄悄地把人拖进了屋子里。待到云深抬
起了头时,便见着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们齐刷刷的跪了几排。
感受到他的目光,众人皆叩首大喊:“望殿下还百姓们一个公道!”
苏谨言来时便是见了这般场景,他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入了什么邪教的地盘。直到瞧见拐角处的云深,他才松了一口气:“殿下可有哪里不适?”
那股子氛围算是被苏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