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依偎着,享受这般久违的温暖,身后却响起一道刺耳的声音:“郡主,宁公子,你们二位在这做什么?”
一听这声音,宁景琰立刻蹙起了眉:“张谦,你来做什么?”
“宁公子,郡主即将与在下议亲,还望您守些规矩,离郡主远些。”
“你!”宁景琰忍不住道:“你这是在同本公子耀武扬威不成?我告诉你,郡主是绝对不会嫁给你这等人的,你不必再妄想了!”
“嫁与不嫁,都不是宁公子说了算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国公爷亲口允诺的婚事,您有什么资格说不成?”
张谦态度极为强硬:“若是如此算来,你二人这般就是偷情,在下今日不说破,只要郡主跟我走,我便不会声张。”
“你说,你去说!本公子怕你不成?”
他激动道:“宁家上上下下都等着我将郡主娶进门呢!”
“公子慎言,陛下就在前院,抢他人的妻室这等事,便是宁太傅和开仪郡主也保不住您,您可得替宁家好好想想才是……”
这话说到了汾阳心里,她眼睫一抖,扯了扯宁景琰的衣袖:“别说了。”
“这……”
“郡主
,国公爷正在寻您呢,您看……”
她抬起眸子:“好,那便走吧。”
说完便朝前行去,宁景琰正待拉住她,却看见她对自己摆了摆手,示意不准他过来,片刻过后,他终是垂下了手……
转过主帐,张谦刻意停住脚步,玩味地打量她:“郡主真是识大体之人,按理说,您这般蕙质兰心的姑娘,怎么会瞧上了宁景琰那样不学无术之人?”
“与你无关。”
“郡主与臣不必如此生分,毕竟日后是要成婚的,您要唤我一声夫主。”
“住口!”汾阳忍不住厉声呵斥:“张谦,你别太过放肆,本郡主如今愿意迁就,都是为着……”
“为着宁家,臣明白。”他眸光幽幽:“可郡主别忘了,那到底不是您的家,国公府才是生您养您的地方,胳膊肘往外拐,您就不怕伤了国公爷的心?”
汾阳冷冷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往前走,他哪里懂得宁景琰的可贵,又哪里明白宁家对她的意义,就像是濒死之人突然被送到了一处温暖的所在,便永远不想离开,宁家就是那样的地方,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维护……
“得了,郡主不愿
说,臣也不问了。”张谦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国公爷正在等您呢……”
这厢,床榻之上,苏菱嘤咛一声,幽幽转醒,云霆立刻上前道:“菱儿,你醒了,可感觉好些了?”
“无……无碍,殿下您别担心。”
她有些后怕地抚了抚自己的腹部:“还好,孩儿随了您,分外坚强。”
云霆这把松了一口气,将她揽入怀中,将头贴在她额际:“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让孤拿你怎么办?”
“殿下护着我,我便不怕。”
苏菱低低道:“只是今日的确险了些,殿下,如今可查出是谁做的了?”
他面色微沉:“手底下的人追查,却被齐国公的人阻拦,舅舅毕竟与孤是血亲,不会对孤动手,他想回护之人,自然就是云深。”
“果然是他。”苏菱倚着他道:“怪不得当时他用那般的眼神看着咱们,到底还是没有放弃啊……”
“他伤了你,孤不会放过他的。”
云霆沉声道:“孤已经派人放出了消息去,只说刺客已经离开了,半点痕迹都摸不到,让他放松警惕,咱们再想法子对他动手。”
“一切都听殿下的安
排……”她失了血,有些疲倦:“我有些困了,想休息片刻。”
“好。”云霆低低道:“孤看着你睡着再离开。”
“嗯……”
她缓缓阖上了双目,云霆守在她身旁,见她睡得沉了,便退出了门去,却没想到,眼下离开苏菱,成了他最后悔的事……
此刻,齐国公帐中,汾阳与他四目相对,他淡淡道:“这是刚从王妃那回来?”
“是。”
“王妃情况如何了?”
汾阳据实已告:“王妃已无大碍。”说完便直直看向他:“父亲派人追查,可有什么收获?”
“一无所获。”齐国公装模作样地叹气:“想来他们定然是故意安排好的,侍卫们排查了半日,也没有发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
“父亲,您到底是真的差不到,还是压根就没留神查?”
她的问题相当直白,齐国公一怔,随后拍案而起:“逆女!你这是在质疑自己的父亲不成?陛下如此还在此处,为父如何能不尽心尽力追查刺杀一事?”
“那为何父亲不派人去案发之地周围追查,而是抓着这些侍婢仆从们不放?”汾阳抬眸道:“刺客若是此时还留在这里
,那就是自寻死路,您一直在做无用功。”
“我为官数十载,还用不着你来教导!”
“父亲,恭王殿下可是您的亲外甥!”她有些不敢置信:“女儿从前以为,您只是爱权势罢了,没想到如今您连血亲都不顾了!”
齐国公勃然大怒:“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