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没听错吧?”汾阳眼神鄙夷:“二殿下想迎娶本郡主?在江浙之时,二殿下还极为卑鄙地威逼恭王妃,如今又来恶心本郡主,您这心思变得还真快。”
云深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威逼,恶心,看来郡主对本殿下还真是没有什么好印象。”
她霍然起身,恨声道:“二殿下别是忘了自己做过的事了,如今想起来,与恭王妃争吵那日,分明碰上了您,并且您还给了本郡主一朵紫色的花,定是您在花上动了手脚,才……”
“不过是看那花生得好,才摘了送给郡主,这有什么不对?”云深不紧不慢道:“左右如今也是要迎娶郡主的。”
火气瞬间顶到了嗓子眼,汾阳张口就骂:“痴心妄想!别以为买通了母亲就能逼本郡主就范,本郡主就算是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你!”
“郡主有心上人?”
云深突然开口,她一怔,脑海之中浮现出那人的笑颜,正待否认,却听他道:“宁景琰,是与不是?”
她心中一惊:“二殿下胡说什么?求娶不成,如今又要来污蔑本郡主?”
“污蔑?”他似乎极不赞同:“本
殿下亲眼所见,郡主与宁景琰在江浙起就形影不离,在船上也极为亲近,难道不是有意?”
“胡说!凭着这些,二殿下便能说本郡主与宁公子有情?真是笑话!”
云深突然凑近了些,不紧不慢道:“郡主如此气愤,难道不是恼羞成怒?本殿下不是瞎子,也不是宁景琰那般的傻子,这些事本殿下瞧得明明白白。”
暖风拂面,汾阳却感觉遍体生寒:“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云深淡淡道:“若是郡主不想那傻子出什么事,就好好考量一下这门亲事。”
她强压愤怒:“二殿下这是在威胁本郡主?”
“郡主说的这是什么话?”他诧异道:“这种事自然是你情我愿,水到渠成,郡主若是不愿,大可拒绝,只不过……宁景琰最是不守规矩,宵禁以后时时能看到他,听说最近王城里不太平……”
他点到即止,不再说下去,汾阳的心却提了起来,云深是个疯子,若是真心想要针对宁景琰,简直易如反掌!
半晌,云深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郡主,本殿下先走了。”
一面将手里的锦盒递给她,她
挣扎许久,终是伸出手接了过来,云深勾起唇角,转身便踏了出去,她怔怔立在原地,颤颤巍巍打开那盒子。
里头搁着一枚白玉禁步,做工精美,质地上乘,用意还真是深刻,她双目泛红,想起那日言之凿凿说要娶她的少年,终是蹲下身子,泣不成声。
夜里,达官贵人们乘着小轿,一个来到长宁公主府,衣香鬓影之间,最为耀眼的还属苏菱,人虽然瘦了些,气色却极好,流金堆花罗裙更是让她蒙上一层如梦似幻般的宝光,朱红流苏垂在耳边,娇而不妖,美不胜收。
苏卿跟在她身旁,姐妹两个亲亲热热说着话:“如今都是有身子的人了,好歹也留神些,方才瞧你行动间那份洒脱,我都悬心,更别提殿下了。”
她眉眼弯弯,笑得极为和气:“姐姐不用怕,我心里有准,听说纪公子再过几日就能恢复了,我瞧他出门第一件事,便是去咱们苏府提亲。”
说完还调侃地抚了抚苏卿的脸,感慨道:“哎,说不准过了今年,我想瞧姐姐,就得去纪府了。”
“油嘴滑舌,讨打!”
苏卿羞红了脸,作势要拧她,苏
菱急忙道:“姐姐方才还说我是有身子的人,要当心,怎么如今就这般?”
如今可是真打不得,苏卿没了法子,轻轻推了她一把:“你呀,若是生出来的孩儿性子像你,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二人正自得其乐地说着,却瞧见一个年轻女子正在四处张望,像是在等什么人,一身的绫罗绸缎堆得人都没了精神,只剩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
“这人是谁?”苏菱有些好奇:“在王城里怎的从来没见过?”
苏卿不甚在意:“这是何家二房的姑娘,真是怪了,何敬中都进了天牢,二房因着分家才没有受到牵连,换作旁人躲都来不及,怎的今日还巴巴来赴宴了?”
原来这个就是飞羽所说的何小姐,苏菱蹙眉,站在一旁看着,不多时,一身常服的云深被人引了进来,随后这位何二姑娘立刻飞奔过去,缠着他道:“表哥安好,您可算来了,秋月在此处恭候多时了。”
云深回过头,淡淡道:“哦?今日是为着恭王妃庆贺,本殿下不过是来做客的,如今来得也不算晚。”
被他噎了一下,何秋月也不气馁,从袖中拿出一
方丝绢,递到他面前:“表哥擦擦汗吧,夏日燥热,的确叫人受不住。”
“本殿下受不住的是小姐这番盛情。”他漠然道:“兴许小姐该回去学学什么叫女德,再者,本殿下如今正在议亲,不好同女子接近。”
众人原本都在看戏,听了这话都怔住了,云深竟不声不响的议亲了?怎么满王城的人都不知道?
苏菱与苏卿对视一眼,都没开口,何秋月似乎很是不服气,张口便道:“敢问表哥是哪家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