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宸妃娘娘正在诊脉呢,说了不叫人打扰”
这话成功激起了苏语凝的脾性,一把挥开她的手,力道之大根本不像一个有孕之人,她气恼不已,什么诊脉?往日诊脉可没见宸妃这么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原本苏语凝对这个所谓的屈太医并没有什么真情实感,不过是寂寞和不甘作祟,如今这么一来,她突然多了几分势在必得之意:“蓟兰,抓住她!”
趁着两个侍婢拉扯之际,苏语凝提着裙裾匆匆忙忙踏了进去,见宸妃与屈城一个站一个立,灯火昏黄,摇曳出万千风情,瞬间怒火中烧。
宸妃见她来了,眸子里略带讶异,而后道:“妹妹怎么不通传就进来了?红菱难道没拦着你?”
“姐姐怎么换了请脉的太医?”
她态度极为强横,听得宸妃直蹙眉:“这有什么?本宫还要同你商议不成?”
苏语凝本就在气头上,这样一来直接上前隔在两人中间,冷声道:“姐姐别忘了,咱们可是有过约定的,如今为何在妹妹的事里裹乱?”
这话让宸妃有些匪夷所思:“你说什么?本宫裹乱?本宫何时裹乱了?是你冲
进本宫这里,不盐不酱说了这么一堆,本宫还没怪你不懂规矩,你倒是说本宫的不是了!”
“呵。”
苏语凝皮笑肉不笑:“往日怎么不见姐姐这般对太医殷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当谁瞧不出你的龌龊心思?”
这话一出口,众人都惊掉了下巴,这凝嫔该不会是入魔了吧,为着这一个太医就这般当众撒泼,宸妃咬牙起身道:“凝嫔,你疯了不成?”
一面看着侍婢窃窃私语,宸妃虽然不忿,但到底伸手挥退了众人:“你们都下去吧。”
“是,娘娘。”
屈城跟着众人一同往外走,却被宸妃叫住:“屈太医留步!这事因你而起,你必定要在场才是。”
他并不反驳,只是回过身静静立在一旁,仿佛无知无觉一般,苏语凝气不打一处来,咬牙挡在他面前:“咱们姐妹说话,姐姐为何要留下他?难不成当着我的面还想弄鬼?”
说着便对屈城道:“现在就出去,待会儿去溶月宫给本宫请脉。”
屈城像是木偶一般,朝她行了个礼,迅速退出了屋子,宸妃冷哼一声:“凝嫔娘娘好大的威风,可是您别忘了,这儿可是
长宵宫,是本宫的地方。”
看着屋中只剩下她二人,苏语凝有了底气,斜斜瞥了她一眼:“那又如何?若非是本宫和二殿下的缘故,你这长宵宫如今说不定都积了灰,哪里还能这般吆五喝六。”
“小蹄子!”宸妃拍案而起:“本宫给你几分脸面,你却不识抬举!那个什么屈太医跟你之间的猫腻,你当本宫瞧不出来?”
“呵,瞧出来又如何?”苏语凝这些日子被人宠着捧着,生了不少骄矜之气,如今都不大肯用正眼看宸妃:“若是没了本宫,你如何与皇后抗衡?”
宸妃自然知道自己如今仪仗着她,可苏语凝这话简直将自己踩到了脚底下,一时气恼不已:“本宫好歹也是一宫主位,难不成还要看你这个毫无根基的嫔妃脸色?”
“你说谁毫无根基?”苏语凝被刺痛,反唇相讥:“也不知是谁,本打算用孩子栽赃给皇后,却非要与人动手,还摔了个四脚朝天,孩子没了,还受了一通训斥,可见根基自然是要紧,但更要紧的是脑子!”
“啪—”
一道清脆的声音过后,苏语凝捂着脸怔住了,自己如今在宫中可谓是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竟挨了宸妃一巴掌,立时就闹了起来:“好哇,你这个剑人!你竟敢对……”
“呸!”宸妃狠狠啐了她一口:“你口口声声说本宫没脑子,可本宫以为,你才是最没脑子的一个!你如今可是陛下的人,与太医私通,掀出来可是死罪!”
有风从窗子吹进来,吹乱了苏语凝的长发,瞧着有几分疯狂之意:“你以为,陛下会信你的话?如今你不过是依附着本宫的名头,才能略略见着陛下几次,若是本宫说两句……”
她冷笑一声,眼底满是不屑:“只怕你有生之年都见不着陛下了。”
“你!你……”宸妃气得浑身发抖,还是头一次见着有人如此愚不可及:“你入魔了不成?咱们当初怎么说的?你用这怀一事栽赃皇后,本宫前后帮你周全,你竟……”
苏语凝像是疲倦了一般,不愿再多说,瞥了榻边的宸妃一眼,冷冰冰丢下了一句话:“日后你若是再敢对屈太医存着别样的心思,我定不会放过你,何家那点子事,本宫都会抖出来。”
说完就趾高气扬地踏出了门去,宸妃足足怔了半晌,而后才反
应过来,怒骂道:“小剑人!不知所谓!竟敢威胁本宫,本宫非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这厢,夜色渐深,国安寺之中一片寂静,苏菱与那哑女分吃了晚膳以后,靠在一处休憩。
哑女像是极为疲惫,依着苏菱的肩膀沉沉睡去,苏菱叹了口气,柔柔替她盖上外衫,睡意全无,心中不停思索着,国安寺欺骗世人,暗中软禁这些女子到底作何用处?若是要送出去,又到底是谁在幕后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