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凝面红耳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妖娆一笑:“王妃,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王爷再不济,如今也是奴婢的夫君了,若是他死了,奴婢还哪有什么盼头?”
“你若是帮着本王妃,那自然会有出路,难不成你就忍着这个没脑子的蠢货,让他做你一世的夫主?”
宝珠却摇了摇头:“王妃就别装了,若是奴婢帮您,等您逃脱以后定会独善其身,将奴婢留在此处受罪,就算是奴婢同您一道离开,也就是要做个奴婢,哪里比得上现在。”
这番话叫苏语凝瞠目结舌,从没想过宝珠还有这般的心机,将她的所思所想猜得一清二楚,怔忡之间,宝珠起了身,笑容妩媚:“王妃,打今儿起,咱们之间就没有什么情分了,您若是再挡着奴婢的路,奴婢可断断不会手下留情了……”
瞥了苏语凝一眼,而后宝珠便走出了门去,苏语凝只觉一阵恶寒,如今她真可谓是孤立无援了……
四月暮春,王宫举办春日祭,苏菱早早入宫,帮着皇后打点,久未露面的飞羽也走了进来,有些精神不济的模样,苏菱冲她笑了笑:“公主来了?”
飞羽僵硬地点头:
“见过皇嫂。”
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见飞羽这般,苏菱也就没有再开口,待侍婢拿着衣衫过来时,她亲自起身,伺候皇后更衣,一面赞叹道:“母后这礼服真是华贵万分。”
世间女子没有不爱称赞的,更何况她这般诚心诚意,皇后淡淡笑道:“这是用鹭羽织成的,珍贵异常。”
苏菱眉眼弯弯:“自然是母后这等尊贵的人,才能穿这礼服。”
说笑一阵子,几人一同出行,朝着祭台行去,还未到跟前,远远便瞧见一个女子穿着水红宫装,头上金钗六行,分外华丽招眼。
皇后略略簇起了眉头,一步步走近,众人渐渐散开,露出了那艳妆女子,正是宸妃。
她不甚恭敬地对皇后行了个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扫了眼她面上的妆容,眼角眉梢都勾画得异常妖娆,美虽美矣,却有股子勾栏瓦舍的味道,宸妃这是牟足了劲要争宠呢!
“宸妃,今日祭典,你怎可做这般不庄重的打扮?”皇后刻意敲打道:“一宫主位,你就这般做表率?”
“娘娘真是冤枉臣妾了。”宸妃有些委屈:“春日祭时后妃需用心装扮,臣妾穿的是水红,图样花纹
没有半点僭越,怎的就成了不庄重?若是娘娘瞧着臣妾不顺心,那臣妾只能回宫反省去了……”
众人都听出了宸妃这是以退为进,即便是皇后也不能让她缺席春日祭啊!是以都缩在一旁看好戏。
宸妃更是得意不已,正在此时,苏菱突然开口:“母后,儿臣以为,宸妃娘娘这身衣衫极为妥帖。”
此言一出,四下俱寂,这是什么情况!恭王妃竟公然与皇后唱反调?真是奇事!
皇后看着苏菱的笑,心下了然,故意问道:“菱儿,那你便说说,为何妥帖?”
“是,母后。”
她信步走到花丛前,指着两株花道:“母后瞧瞧,牡丹虽然是粉色,素净了些,但毕竟如何都是牡丹,最为尊贵,您再瞧这鸢尾,虽然色泽殷红,但如何也是不入流的,处处透着一股小家子气。”
“噗—”有人撑不住笑了出来,宸妃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随后盯住苏菱道:“恭王妃,这是……”
话未说完,却被皇后打断:“宸妃,本宫没让你开口,菱儿,你接着说。”
苏菱点了点头,面上含笑:“您看,您今日虽然衣衫色泽淡静了些,可您是尊贵至极之人,这鹭
羽制成的礼服最为适合您了,可宸妃娘娘的衣衫是云锦制成的,虽艳丽异常,可就如同她所说,绝无僭越。”
这番解释过后,宸妃的面色已经极为难看,皇后却很是满意,点头道:“菱儿说的不错,借花喻人,若是宸妃方才这般解释,本宫定不会责怪,起来吧。”
皇后被苏菱扶着上前去,宸妃僵着脸起身,方才那等倨傲之气全然消除了,死死盯住皇后和苏菱二人,一言不发。
祭典开始,皇帝自云霆手中接过香,插到了香鼎之中,此刻皇后应当上前与皇帝一起祷告,可没想到皇后刚迈出一步,却被人踩住了裙角,摇摇晃晃马上就要摔倒,云霆立刻上前扶住了人,可案上的贡品还是撒了一地。
贡品被丢在地上,这是对神明的大不敬,是以皇帝极为恼怒:“皇后,你这是怎的了?”
“陛下,是有人刻意踩了臣妾的衣裙!”皇后立刻回过身,浅色的衣摆上果然有一只脚印,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却见宸妃垂着头,一言不发。
皇后目光幽深,指着宸妃道:“宸妃,你上前来。”
突然被点名,宸妃有些茫然:“皇后娘娘,您这是……”
“你不必装了,是你踩了本宫的衣衫。”
“臣妾冤枉!”宸妃立刻喊冤:“臣妾没有!娘娘,您不能误会臣妾!”
二人各执一词,皇帝见状,回身看向云霆,可云霆却直接对苏菱招了招手,问道:“菱儿可有什么法子?”
苏菱开口道:“方才妾身也没有看清,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