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嘈杂的长春宫渐渐静了下来,在场之人心思各异,苏菱却还是一副软软糯糯好脾气的模样,两相对比,汾阳郡主的面色就实在难看了些。
“皇后娘娘……汾阳并非……”
“本宫乏了。”皇后一锤定音:“菱儿,你扶着本宫进去歇息吧,众位请便,至于汾阳,既然身子不好,就回去好生静养吧。”
苏菱垂头应是,二人缓缓离开,围观之人也三三两两散去,汾阳听着皇后方才刻意加重的“静养”二字,自觉颜面尽失,红着眼眶夺门而出。
回到寝居之中,皇后称赞了苏菱一番,还赏赐了好些东西,白芍捧着大大小小的锦盒,一面对苏菱道:“王妃,奴婢不明白,您为何对汾阳郡主这般宽容?”
“宽容?”苏菱抬眸看她:“从何说起?”
白芍努嘴道:“以往淳于王妃惹了您,您都往死里下手,可您今日就是小惩大诫,像是没上心一般,这是为何?”
她抚着袖口的花纹,轻声道:“我同苏语凝不死不休,只因她是个想至我于死地的恶人,可郡主不同,不过是个娇纵的姑娘,今日也算给了她教训了。”
“奴
婢瞧着,您是相信殿下绝不会背弃您,才不将郡主放在心上。”
苏菱笑嗔了她一句:“鬼灵精,还未成婚,就懂了这样多,日后你的夫婿可怎么是好?”
白芍面上一红:“呀!王妃……您净打趣奴婢,什么夫君……”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走远了,落日余晖之下,身影被拉得极长……
这厢,双儿战战兢兢走到了小厨房之中,正巧碰见淳于成进来,面上有些醉意,双儿重重一抖,却见他极为蛮横地吩咐道:“去!给本王爷倒水来!”
“是……”
她一面朝后走,一面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这是苏语凝吩咐她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淳于成置于死地。
好在淳于成昏昏欲睡,根本无暇顾及她,双儿终于将那药粉倒进了茶水中,垂着头递到了他面前。
淳于成头也不抬,伸手就抓了过来,她心惊胆战地瞧着,淳于成将茶盏凑近嘴边,正要饮下,宝珠却扭着腰走了进来,娇声道:“王爷,妾身寻了您许久,您原来在这啊。”
他一见是宝珠,咧嘴一笑,伸手便将她揽在怀中,二人打情骂俏,双儿在
一旁瞧得脑仁疼,终于,淳于成想起了她,不耐地挥手道:“下去!碍眼的东西。”
“是!”
双儿如蒙大赦一般溜了出去,回头瞥了眼,那茶盏仍在桌上放着,可她实在没了法子,只能转身离了此处。
半晌过后,她偷偷赶了回来,却见那茶盏已经空了,淳于成正拖着宝珠往房里去,一脸急色,她这才长舒一口气,去给苏语凝报信。
“当真?”苏语凝激动不已:“你可是亲眼瞧着他喝下的?”
双儿张了张口,刚想否认,但想着这也没什么差别,是以点头道:“正是,王妃放心就是了。”
她这才略略放下心来,想着淳于成喝下了她的毒药,无论如何都活不成了,心中极为畅快,届时再借丧事一说解了禁足,逃出此处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般想着,苏语凝唇角露出一丝笑意:“不错,真是让本王妃大吃一惊,原本想着你还需些时候,却不想这么快就成事了。”
“王妃……谬赞……”双儿结结巴巴,话还未说完,便听着外间一阵嘈杂,苏语凝激动地朝外望去,心道这是淳于成死了,众人都乱作一团了!
突然,
一道高亢的嗓音打碎了苏语凝的幻想:“混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分明是淳于成的声音!
苏语凝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知过了多久,她扭过头看着双儿,神情莫测:“你不是说,他已经喝下了毒药吗?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这……”双儿一脸茫然:“可那茶盏分明……”
门倏地被人推开,淳于成大步踏了进来,冷眼一瞥,双儿立刻躲在一旁,没敢开口,只见他打量了苏语凝一番,恶声恶气道:“府里死了侍从,可是与你这婆娘有关?”
“王爷。”苏语凝压低了嗓音,故意做戏:“瞧瞧妾身手上的绳索,您以为,妾身能够逃脱?”
淳于成冷哼一声:“谅你也不敢。”一面瞥了眼双儿,呵斥道:“怎么?这剑人还有功了,竟还要侍婢伺候?立刻滚出去!”
看着原本应该死透的人在自己面前说话,双儿怕得不行,只能依言溜了出去,淳于成上前抓住了苏语凝的衣襟,微微一扯,那锦缎便成了两半,她身上只剩一件肚兜,面色难堪至极:“王爷!您要做什么!”
“哼。”淳于成不屑道:“就你如今这模
样,本王爷看了就倒胃口,撕了衣衫不过是告诉你,日后安分些,不然这点脸面都留不住。”
他粗蠢的身影渐渐远去,苏语凝尽力护住胸前,简直羞愤欲死,磨着牙道:“淳于成,终有一日,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呦。”
门外袅袅婷婷走进一人来,苏语凝此时光着身子,很是怕见人,可那人却直直走到了她面前来,苏语凝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