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一架寻常马车停在了东宫门口,纪衡泽与苏卿一路吵闹着进了里间,苏菱笑着起身:“纪公子和姐姐回来了。”
“殿下!”纪衡泽拱了拱手:“臣见过殿下。”
云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何?可都恢复了?”
他咧唇一笑:“正是,殿下不必担心。”说着便瞥了苏卿一眼:“除了这几日她将臣捆在柱子上,动辄打骂以外,一切都好。”
苏卿斜眼看他:“若不这般,如何能救你?”
“你……你都不准我出去方便!”
“那是怕你逃跑!”
二人说着便又吵了起来,云霆与苏菱看着这一对活宝,含笑不语。
“殿下!”
此刻,宁景琰突然跑了进来,待看清里间的人时,明显一怔:“纪衡泽?你回来了?”
纪衡泽点了点头:“正是,这个母夜叉险些要了我的命,再不回来,只怕要交代喽……”
“狼心狗肺!”苏卿气不打一处来:“你就对救命恩人这般说话?”
看着二人无比熟稔地开着玩笑,宁景琰不自然地偏过头去,敷衍道:“回来就好,殿下惦记着你呢。”
“景琰,你来有何事?”云霆
看向他,宁景琰顺势道:“殿下,臣发现谢景这些日子总是往淳于王爷的居所去,他与淳于王爷从未见过,只怕是……”
苏菱淡淡接话:“是去寻苏语凝的。”前世他二人狼狈为奸,重活一世,没想到还是这般,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孤明白了。”云霆眼睫微动,没能提前阻止谢景回到王城是他的过失,竟然让这个畜生再次见到了菱儿,这次他定要彻底料理干净!
宁景琰见二人不语,是以拱手道:“消息臣已经送到了,若是无事,臣就先告退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众人都有些惊愕,宁景琰素来是最爱裹乱的,这般热闹的场景,他却转头就走,真是叫人诧异。
“他这是……怎的了?”苏卿莫名地看向苏菱:“可是有什么不适?”
这些事,外人总是瞧得明白些,苏菱循循善诱道:“姐姐就没觉得,他是在同什么人置气?”
苏卿一怔,随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是因着殿下太过忽略他,所以才这般的,这人真是怪了,殿下已经成婚了,如何还能处处顾着他。”
苏菱无奈:“姐姐,你想岔了,其
实是……”
“菱儿。”云霆缓缓叫住了她,只一个眼神,苏菱就明白了过来,只得改口道:“罢了,日后再说吧。”
待二人离开以后,苏菱嚅嗫着问道:“殿下,您为何不让菱儿说出来?宁公子的心思再明白不过了,姐姐她若是知道了宁公子的心意……”
“让景琰自己说吧。”云霆抚了抚她的长发,眼眸之中映出苏菱如玉般的面孔:“咱们不该替他做决断。”
她思忖片刻,点头道:“殿下说的没错,是菱儿思虑不周。”
夜色渐深,云霆待她入睡以后,缓缓起了身,披上衣衫行至书房,唤来侍从道:“孤吩咐的事,你们可办妥了?”
“是,殿下。”侍从垂头道:“那人如今就在别苑里,等殿下的吩咐。”
“好,明日一早,就叫他准备好……”
此刻,尚未入眠的不止云霆一人,淳于成的宅子里也是一片混乱。
“王爷!您这是想做什么?”
淳于成醉眼惺忪地拉扯着她:“华裳,来……叫本王爷抱一抱……”
“放手!放开……”
苏语凝寝衣被扯下大半,面色通红地跟他拉扯着,淳于成这蠢货不知又将
她当成了哪个妓子,一时怒上心头:“王爷醒醒,妾身不是九尺巷的妓子,是你的王妃!”
“那又如何……不都是……一样的……”
他淫笑着拉过苏语凝,手不安分地摸进了寝衣之中,苏语凝活像是叫人打了一巴掌,突然狠狠咬住了淳于成的手臂,剧痛之下,他略略清醒了过来:“你!你做什么?”
直到嘴里有了血腥气,她才松开了口,喘息着道:“王爷别以为能够随意摆布妾身,妾身不金贵,王爷也没好到哪去!”
“剑人!你疯了不成……”
“王上之所以任由你花天酒地,可不是宠你,这叫捧杀,最后将你送来澧朝,让你递消息,那叫物尽其用,以至于毫不留情将你丢在此处,都是因为你是个废物!”
她尖利的叫声响在耳边,淳于成面色青白,一个巴掌就挥了过去,随后便是一顿暴打,苏语凝咬紧牙关没有出声,最后直到淳于成出足了气,这才起身,冷哼一声便出了门去。
半晌,苏语凝撑着起了身,抬头却见赵露倚在门口,对她冷笑:“哎呦,王妃姐姐这是怎的了?难不成是年纪大了,受不住王爷的
怜惜了?”
“滚。”
“呵,你就在这死人堆里熬吧。”赵露不屑地抬眼:“等到你死以后,妾身会为你上柱香的。”
说着一甩丝帕,花摇柳颤地离开了。苏语凝一个茶盏便摔了过去,气愤不已,赵家有的是本事,相信再过不久,赵露便能出去了,她却不知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