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时分,地牢之中终于传来女子的嘶吼声:“放我出去!你们无凭无据,要将我关到何时?放我出去!”
一旁的程轩只瞥了一眼,没有理会,胭脂却恨恨转向他:“窝囊废,你以为此事与你无关?我死了,你也得死!”
程轩仍旧没有出言,胭脂将一块糕饼丢了过去,呵骂道:“你我都是为王上办事的,虽说你是澧朝人,可王上待你不薄,只要咱们闯出去,回到东莱,王上他定会……”
他拾起那块糕饼,毫不犹豫地放在嘴里:“逃出去?你还是消停些吧,你我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那该如何?就在此处等死?”胭脂双目赤红:“我是东莱人,如何也不能死在此处!”
程轩用手盖住双眼,淡淡道:“进了此处,我就没有出去的打算。”
胭脂呆呆瞪了他半晌,终是痛哭出声。程轩倚着墙,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云霆亲自带人走进了此处,瞥了二人一眼,吩咐道:“将胭脂带出来。”
胭脂惊慌失措:“为何?奴家犯了什么错?恭王殿下……”
话还未说完,人就被拖了出去,云霆转眼打量程轩,随
后转身就要离开,程轩突然开口:“殿下不准备将我送到陛下面前?”
“扑虎军程轩,已经死了。”
云霆留下这一句,便匆匆离开了,程轩看着他的背影,终是苦笑道:“死了……果真是死了……”
朝堂之上,今日淳于成和苏语凝本该离开,云霆却将两人带至堂下,当众对皇帝道:“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皇帝一见这对夫妇便头疼不已:“何事?”
云霆回身瞥了眼二人,朗声道:“父皇,经儿臣查证,淳于王爷和淳于王妃图谋不轨,从东莱运进五石散,在王城售卖,害人匪浅,还试图人证物证俱在,请父皇定夺。”
堂下瞬间哗然,这对夫妇一个瞧着一副脓包样,另一个温良恭俭,怎么会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皇帝一听便勃然大怒:“淳于成!你竟敢这般行事!”
“陛下,冤枉啊!”
淳于成立刻叫冤,可不等他说完,云霆便挥手召了几人进来:“父皇,如意茶坊的掌柜,还有以往在九尺巷为东莱打探消息的妓子,如今都在此处,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一番交代过后,皇帝的面色越发阴沉,最后竟
当众摔了茶盏:“放肆!来人!立刻将淳于成和苏语凝押入天牢!还有这几个奸细,都给朕关起来,再派人去东莱,朕倒要看看,东莱王是不是想造反!”
天子一怒,堂下无人敢出言,云霆拱手道:“父皇圣明!”
散朝以后,云霆缓缓踏出门去,宁景琰立刻跟上:“殿下,这真是大快人心!您看,淳于成和苏语凝被抓了,王妃的仇也报了!”
云霆眉目舒展:“他们必定要得到教训才是。”
“正是。”宁景琰伸了个懒腰:“舟山渡口的事,殿下可得给臣记一功,话说纪衡泽去哪了?怎么不见他出力?”
“衡泽深入虎穴,替孤打探消息,染上了五石散,幸好被卿姐救下,如今正在养伤。”
“苏卿?”宁景琰一怔,有些不自在地道:“他们如今还在一处?”
云霆回头看他:“不错,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有,没有。”他急忙摆手:“无碍,不过是问问罢了,兴许得了空臣还去瞧瞧他。”
二人一道出了正阳门,宁景琰面上神色渐渐变得复杂起来,却没有再提及此事……
三日过后,东莱传回了消息来,东莱王一
听皇帝要攻打东莱,立刻认下了过错,并且还送上许多奇珍异宝,甚至还愿意将自己唯一的弟弟淳于成作为质子扣押在王城,只求皇帝谅解。
东莱王态度如此诚恳,皇帝思量许久,此事终是以东莱割让十座城池,外加扣押淳于成为结果结束了。
不久,淳于成和苏语凝被放出天牢,关在城东一处宅子之中,说是暂居,可实际上就是关押,他二人都不得随意进出宅子。
苏语凝气得病了几日,可淳于成却没有丝毫影响,像是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一般,仍旧是花天酒地,在府中调戏侍婢,乐呵得同神仙没什么分别。
“王爷……王爷……”
午后,苏语凝昏昏沉沉起身,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惊呼,她走出门去,却见淳于成正拉扯着宝珠,半幅袖子都叫他扯了下来。
“王爷这是做什么呢?”苏语凝冷冷道:“这可是妾身贴身的人,您也要动了不成?”
宝珠见她出来,急忙唤道:“王妃救救奴婢!求您了!”
“呵。”淳于成狞笑着将人拉到了怀中:“你的人又怎么了?本王爷还顾得着你?若不是因着你,怎么会落得这个地步?
没料理了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说着竟将宝珠拦腰抱起,扛在肩上,苏语凝咬牙切齿上前:“王爷也别太不顾脸面,若是闹出去……”
还未说完,淳于成便很是不耐地将她推倒在台阶上:“剑人,本王爷如今有正事要办,没空听你絮叨,坏了兴致非打死你。”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