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我们王妃怕惊扰了公主,特地叫门口等着她,只身前往,没想到这却方便了您对她下手!”
“你浑说什么?”苏菱面色凝重:“本王妃再说一次,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与本王妃无关!”
“您在哄谁?”宝珠咄咄逼人地反问:“王妃怀着身子,竟还会寒冬腊月往水里跳?难道她不想活了?”
方才并没有什么人瞧见,苏菱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辩解,将头别到一旁不语,宝珠却不依不饶:“您且等着吧,王爷如今也该得了信,就要去找陛下逃说法了!”
苏菱指尖冰冷,却一直没有开口,她是冤枉的!云霆定会替她查清的!
果不其然,宫里派人接她入宫,宝珠冷笑一声踏进了里间,苏菱只觉这是个陷阱,而她已经堕入其中了……
此刻,御书房之中,淳于成正闹得不可开交:“陛下,本王爷如今可就这一个孩子,竟还丢了,这不是要了本王爷的命吗,本王爷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竟还没有子嗣啊陛下!”
说着竟然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哭天抹泪地哀嚎起来,不止是皇帝,众人皆是瞠目结舌
,淳于成每次来都能闹出新花样来,真叫人开了眼。
“淳于王爷,你先起来吧。”
皇帝原本十分懒怠搭理他,却不想又闹出这等大事来,只得安抚:“朕定会查明原委,还你一个公道。”
“陛下!”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如今孩子都没了,您一定要严惩罪魁祸首,给这孩子一个交代!”
云霆立在一旁,眼眸深沉,并未开口,不多时,苏菱便被人引到了里间。
甫一入内,淳于成起了身,死死盯着她道:“好哇!就是你!你竟这般蛇蝎心肠,害死了本王爷的孩子!今日你就该偿命!”
说着便要向她伸手,云霆突然拉住了他,手腕微微用力:“请王爷放尊重些。”
淳于成哀嚎了起来,挣扎着道:“放手!放手!”
“够了!”
皇帝心烦不已,看着苏菱道:“恭王妃,你且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朝云霆望了望,云霆对她微一点头,苏菱会意,上前道:“陛下,今日儿臣去看望皇姐,却没想到遇上了淳于王妃,她趁无人之际,将儿臣拉到了池边,突然跳了下去……”
话还未说
完,淳于成便瞪着她道:“简直荒谬!王妃难道为了诬陷你,舍弃了自己的孩子?她傻了不成?”
“她分明就是自己跳下去的,与我无关!”
淳于成咬牙切齿:“可笑!你说的谁能证明?”
两方各执一词,皇帝默默思量着,到底是出了岔子,并且无人能证明苏菱没有动手,再加上淳于成这般闹腾,即便为难,也做出了决断。
“恭王妃。”皇帝沉声道:“既然无人能为你证明,这罪责就该你承担,朕罚你去梵音宫之中诵经,替王妃的孩子超度。”
苏菱惊诧万分:“陛下!儿臣并没有杀害她的孩子!儿臣冤枉!您派人去查探一番,定能发现端倪的!”
“查探?在长宁病着的时候,叫人去她府里折腾?”
皇帝的嗓音明显冷了下来:“你以为合适吗?”
“就是!认罪就是了,哪还有这么多说头……”淳于成故意对皇帝道:“多谢陛下是非分明,替王妃讨回公道,只是就这般送去关禁闭,这惩罚是不是轻了些……”
“淳于王爷打算如何?”皇帝挑眉道:“难不成要杀了恭王妃?王爷别忘了,你那人命案子还没
有了结呢,彼此都留着余地才好。”
像是被打了个巴掌一般,淳于成不敢再开口,只得缩到了一旁。
苏菱惊惶地回过头去,拉着云霆的衣摆:“殿下!我是冤枉的,殿下你一定会相信我的是不是?您同陛下说一说……”
面对她的哀求,云霆沉默片刻,手渐渐握成拳头,终是道:“菱儿,你太过顽劣,去皇寺修养些时日也是好的。”
恍若晴天霹雳一般,苏菱摇摇晃晃站不稳,不敢置信地问道:“殿下,你说什么?”
他面上没有半分波动,一张俊颜看得苏菱心中都快结了冰
“罢了。”皇帝一锤定音:“将恭王妃送去梵音宫,等她想明白了,再放她出来。”
立刻有侍女上前,拉着她朝后行去,苏菱怔忡地盯着云霆,眼眶微红,云霆似乎被那目光灼伤了一般,始终没有抬眸看她一眼……
梵音宫,由澧朝第一位皇帝建立,距今已有数十年,里间供奉着天家的列祖列宗,即是民间所称的祠堂。
推门入内,里间透出一股阴暗肃穆之气,苏菱面如土色,跌在香案之前,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今日的种种都如同走马灯一
般在她面前闪现,她终是昏厥了过去。
门外,一道高大的身影一闪而过,从窗口朝里间张望着,没有瞧见苏菱的身影,云霆有些担忧,此刻,身后却突然传来淳于成粗哑的嗓音:“殿下在此处做什么呢?”
云霆迅速回身,一见是他,冷冷道:“王爷这是在偷窥孤的行径?”
“不敢。”淳于成笑容有些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