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之中,苏菱与云霆对面而坐,面色有些不悦:“这定是苏语凝出的主意,她竟敢这般挑拨!”
云霆微微抬眸,看她这般,心情大好:“来让孤瞧瞧,孤的菱儿可是吃味儿了?”
她别过头去,有些不自然地道:“不过是几个妓子,我有什么好吃味的,我只是……厌恶她在殿下身上打主意。”
他将苏菱抱在膝上,娇娇软软的触感让云霆忍不住抓住她的手,细细摩挲,温言道:“孤知道,菱儿放心,任凭她如何动心思,孤心中只有你一人。”
苏菱将面孔贴在他胸膛上,低低道:“殿下,她三番两次挑衅,我也不能这般任由她欺辱不是?”
“菱儿想做什么便去做,孤替你撑腰。”云霆抚着她的乌发,神情郑重:“若是不成便交给孤,孤包管替你出气。”
她粲然一笑,在云霆面上落下一个香吻:“就知道殿下最疼菱儿,您放心吧,我会让她知道,如今我是有殿下撑腰的人,谁也别想欺负了我去。”
“这才是孤的王妃。”云霆勾唇一笑,将苏菱高高举了起来,她惊叫一声,紧紧贴在云霆怀中,二人玩闹
了一阵,苏菱便梳妆一番,出发去了长宁公主府。
入秋一来,长宁公主便旧疾复发,这些日子病得厉害,她今日要去看望,下了马车却发现门口停着苏语凝的车驾,心头一滞,随后走了进去。
长宁本就病得厉害,对着苏语凝更是烦不胜烦,偏偏苏语凝不识趣,一直喋喋不休,还时不时提及苏菱和云霆,长宁终于有些忍不住:“淳于王妃,本宫身子不适,不如咱们改日再……”
“皇姐,菱儿来瞧你了。”
娇美的嗓音响在耳边,长宁如蒙大赦,连连对她招手:“菱儿,快过来,有些日子没瞧见你了,真真是想念得紧。”
苏菱伸手握住了长宁的手腕,担忧地道:“皇姐瘦了这样多,可有按时服药?菱儿带了些自己做的糕点来,病中的人没胃口,您多少吃些……”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极为融洽,苏语凝被晾在一边,笑得脸发僵,却什么也说不出,半晌以后,苏菱提出要去瞧瞧璇玑,苏语凝瞅准了时机,同她一道走了出去。
行至莲池旁,苏语凝叫住了她,面色阴沉:“恭王妃,如今我就要同王爷一道
回东莱了,日后再也不能回到王城,你可高兴?”
苏菱头也不回:“这话奇了,你是东莱的王妃,若不回东莱,还想去何处?更何况,你的事,与我何干?”
她这般轻描淡写的态度让苏语凝有些气愤,行至她面前道:“苏菱,你少在我面前装像,你敢说当初送我去东莱,你没在背后使小心思?如今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样,像是谁在你面前都要相形见绌一般,何必呢?”
“哦?”苏菱的语调仍旧不紧不慢:“那又如何?前尘往事,你提得倒是津津有味,只可惜我都忘了。”若是真论起旧事来,那她就算杀了苏语凝都算有情可原!
说完便不再理会,径直朝着璇玑的寝居行去,苏语凝在寒风中站了许久,身子有些发麻,脑子却清明了起来,若是此刻不抓住时机,回到东莱,她就不见得能再回来了……
就算是必须要回去,她也要为自己加足了砝码!并且,苏菱也绝不能好过!
想到此处,她越发下定了决心,在外间等了许久,终于见着苏菱出来,趁着侍婢没有跟上的空当,大步行至她面前,拖了她的手便往前
走。
苏菱剧烈挣扎:“你做什么?你疯了不成?苏语凝,你快放开我!”
“姐姐不是说,我的事与你无关吗?”苏语凝笑意狰狞:“那今日我便叫你瞧瞧,到底有关还是无关!”
说完竟步步后退,朝她冷冷一笑,故意惊呼一声,而后竟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池水之中!
不同于别处,长宁府中的池水是花匠精心引来的活水,因此并未结冰,“噗通”一声巨响之后,苏菱惊得脑子都木了半边,片刻以后才反应了过来,唤人道:“快来人!有人落水了!”
苏语凝被人救上来时已经面色发白,长发黏在面上,仿佛没有生气儿一般,郎中匆匆赶来,诊脉过后,却大吃一惊:“这……这位夫人分明怀了身孕,如今已经动了胎气了!”
此言一出,四下俱寂,苏菱更是面色肃然:“你说什么?这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王妃,若是再不救治,只怕这孩子就要保不住了……”
“菱姐姐……你好狠心啊……”
苏语凝此刻突然开了口,声音虽小,却叫周围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苏菱一怔,冷声道:“你说的什么话?
分明是你自己跳下去的,难不成是要栽赃我……”
争辩之间,苏语凝的裙摆却渐渐被血染红,众人惊愕不已,郎中更是神色焦急:“快!快将人抬到里间去!再准备滚水和绢布!”
侍婢手忙脚乱地带人去了厢房,苏菱一人承受着异样的目光,强装镇定,长宁的贴身侍婢将她带回了里间,见她面色有些异常,长宁安抚道:“菱儿,你的人品本宫清楚,本宫相信不是你做的,等云霆来了,他自会查清,还你清白。”
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