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记录,两架高速侦察机,两个飞行员,现在都安全地回到了哈巴库克号的整备区。克里米亚一下飞机,一些地勤人员就冲过去——他们七手八脚地把各种各样的检测仪器和固定设备接在上面,同时拆下了机头暗槽下的盒子,一个长圆筒立刻被送到指挥塔,那里有情报人员等着。
现在查看飞机的记录比以往要方便的多,翌都的军队里扩充了一个新的,叫做电子分析兵的后方兵种。因为飞机有多个监控摄像头,所以如果只凭借飞行员一个人的判断可能会漏掉很多信息,而这些兵种就是通过记录来分析情报,为作战部署提供更加直接的帮助。他们一等这个黑筒送到机台上,就围着机台躺在躺椅上,头上戴着特殊的头盔,逐段逐段地观看不同位置的回放和拍摄内容,从里面尽可能扒出有用的情报。
很快他们也注意到了那个方形的山坡。
那个山坡确实非常不自然,这些情报人员只是动了动手,一个完整的模型就显现在机台上方的立体投影中。
“我说的一点都没错。”克里米亚看着朴冠文。经过这些电子分析兵的推算,那确实是一个飞机工厂,而且是一个非常大的运输机工厂。“加拿大也真是太嚣张了。”克里米亚望着舰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卡梅隆和几个大兵一起到了指挥塔里的情报部。“我似乎感觉就连我也损失了很多东西。当时我确实在负责阿拉斯加这一片区域,接着这玩意就没了。”卡梅隆又拿出了一根雪茄把它点着。“我对这件事感到惋惜,但现在该是我们反推的时候了。”他的眼睛亮亮的。
克里米亚跟分析兵交流过后,看着没什么事,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卡梅隆·沃特森,没想到他的家族居然也算一个商业巨头。富尔康公司(Falcon),就是卡梅隆的兄弟查尔·卡梅隆一手创造的,而自从白泰集团出了事之后,富尔康借助舆论在生物医药的产业里青云直上。稳住了世界上最大的几家医疗公司之一的地位。不过看着市值的排名,克里米亚认为把‘医疗’两字去掉也没什么不同。这家公司利用自然整合出了一种特殊的多萜类元素,这种元素用来当作活化剂,能极大幅度地提升人体的再生速度。在很多医院和军队都采购这家公司高效的直输式针剂。这也难怪,这种军火商企业在爆发战争之后恐怕获得的利润还要多翻数倍,而卡梅隆这种兔死狐悲的样子,真是让他感到恼火,人死得越多,恐怕卡梅隆的公司挣的钱也越多。企业家,尤其是这些收纳普通人甚至是军人生活的企业家,他们实际上如果不是法律束缚着,就是世界上最不要脸,也最不会去讲究人道的生物。
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后,卡梅隆把那些战斗人员都叫了过去开简讯。克里米亚注意到那些轰炸机的队员,他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体块最大的格力斯。在他庞大的身上那些飞行员的装备都小巧的可爱,他在离开会议室的时候看上去心情相当复杂。在一个咖啡机面前,克里米亚试图和他搭了话。虽然谈话非常简短,但是他能感觉到格力斯并不是一个阴郁的巨人,反而是非常胆小的性格。他非常害怕自己会在两个小时之后的任务中丧命,尽管他有着几乎超过五年驾驶轰炸机的经验。
克里米亚对此不以为然,事实上过了这么多年,经过模仿伊川葵的行为,他已经非常非常擅长于遮蔽和无视那些令人恐慌的因素,和一直告诉他可怕事实的声音。如果去尽力思考所遇到的困难只能算是火上浇油,加深了压力,在表面之下翻腾起更多的泡泡。因此在面对大部分灾难的时候,克里米亚总会表现出那股毫不在乎的木然。
不过尽管是一场声势浩大的袭击,但是侦察机也不能闲着,克里米亚和其他的侦察机飞行员仍然要走在战斗部队的前面,为他们观察敌情。如果比较不幸被雷达搜索到的话,最先被加拿大空军撕碎的就是克里米亚他们,对于格力斯这种被严密护送的目标,克里米亚不知道要危险多少。
“你是关心任务目标,还是关心那个叫伊莎贝尔的姑娘?”朴冠文一眼就看出来克里米亚真正在乎的是谁。
“用不着你管。”克里米亚跳进了舱室。“我承认我确实有点喜欢她,她有一种非常巧妙的气质。”
“我就猜你动心了。”朴冠文白了他一眼。“回头再想关于约会的事情吧。”
飞机离开灰蒙蒙的甲板,在空中飞着,今天的天气并不好,灰色的天空虽然很明亮,但是能见度变低了。朴冠文想打个盹,因为自动驾驶上还有一刻钟才会进入真正需要打起精神的地方。但是克里米亚显然对着情感不放,他一边看着投影盘一边问朴冠文:“你都谈过几个了?”
朴冠文懒得搭理他,便在麦上用手指敲了两下。
“我听说有人谈几个分几个。”那边清楚地传来克里米亚和拍机舱盖的声音,像法官宣判时落下法槌,给朴冠文一锤定音了。
朴冠文闭上眼睛,含糊地“哦——”了一声,算是个回答。现在他有点后悔挑起这个话题了。他曾经谈过一个比较红艳的女人,只可惜那女人把他当猴耍;而另一个虽然是个好女人,但也因为朴冠文到翌都的工作原因彻底闹掰了。从这以后他便两耳不闻,专心地投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