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什卡坐在侉子里,和伊莎继续往沙漠的腹地行进。根据导航图上的指示,他们将近走了一千公里,昨天晚上七八点离开了黑市,现在是早上七点左右,中间仅仅只休息了两个小时。油霸是一种很神奇的补给,油箱快要见底的时候往里面加入大概一瓶盖的量就可以让油像起了沫的啤酒一样迅速膨胀几倍然后继续开,这个发明让很多曾经靠石油发家的国家引迎来了灾难。不过最终油霸的出现也只是推动了那些国家的衰亡,因高效太阳能电池板和液体电池推动下的高电子化时代和电子新能源就已经完全淘汰了一个用油的时代,特别的生物高分子也取代了化纤、塑料这样的石油制品,所以现在只有很小一部分物品的半成品需要石油这种原材料。因此世界石油的需求相比与以前简直少得可怜,于是这些黑金国家完完全全的失去了地位,结果阿联酋一类的国家因为没有其他特产,迅速的沦为了贫民窟。不过在地面上,尤其是这种缺乏足够的电力的荒野地区,人们仍然在使用石油技术来代替霓虹灯时代。
远处的平原渐渐出现了一面很高的墙,像长城一样望不到两边,隐没在灰黄色的沙尘中。样子就像大坝,不过上面仔细望过去有一条条隧道口,青黑色钢架分成很多缕不同的通道,运货物和人的火车在这些铁架通道上来回奔流。在高架铁路线下面的两人显得像蚂蚁一样渺小。
这时在高架下有几个铁皮房子,伊莎的目的便是这个。
铁皮屋逐渐离他们近了,这是一个用两三个集装箱连在一起搭好的一个L形结构的屋子。一个旧门板歪在外面,上面写着‘修车’。
这时铁皮屋子里钻出两个黑瘦的男人,他们的双臂纹蛇,鼻子中间和下巴也有类似于蛇的花纹,眼圈很重,不知是不是涂得彩绘还是长期熬夜引发的。两个人头上都裹着黑色头巾,没有穿上衣,不过穿了白色的阔腿裤子。裤子已经被汗、沙子还有血泡成了一股不干净的菜黄色。“你好啊,你是哪来的。”其中一个男人把花布脖套取下来,气若游丝,摇摇晃晃的走向他们。他的牙黄而黑,而且几乎已经掉光了。
“我可是阿瑟王朝的大白鹰国人。”伊莎笑着说道。“怎么,认不出我了吗?”
“果然是你,自己人。”少牙的男人对另一个男的说到。对面的人放下了手里的轻机枪。拿轻机枪的人比这个问话的身板结实好多,土红色的健康皮肤冒着浅浅一层汗。
“我叫阿贡,端枪的叫阿龚。我们现在是兄弟。”阿贡笑着说。“听新闻你就知道现在什么莫纳甘王国人也不能直接坐火车过这两国家的交界线了,不过这群疯子只会一刀切的管理,哪怕你只是生在莫纳甘王国也不能过去,他们只认出生证件外,什么也不看。天杀的这出生证居然还没有人可以仿造出来。我听说你想去那个天空之城?真是开玩笑!除非你有一百万再说。不过现在你们只要付上一百克大麻就能让我们把你带到大白鹰国的隔离墙里,嘿嘿嘿嘿!”阿贡不停的说话,伊莎仔细的观察了他潮红的像干蒸螃蟹的脸,就知道这家伙刚刚磕了不少药,神智还没有清醒。
“你个喋喋不休的小基佬。”伊莎掏出了一个小纸包。里面沉甸甸的干大麻像茶叶一样被压成一块圆形的饼。
“哇!真是大款,这可是两倍的量,我们看来要放一首‘恭喜恭喜你’了,阿龚,这两个人可要好好招待的送到墙里。”阿贡用指甲把纸包从侧面划开,把中指插了进去。“这是‘真真正正’的两倍,没有石膏来骗人。”阿贡把纸包揣在自己的腰包里,忘了拉拉链,直接把摩托拉到升降机上,招呼两人上来。“这些隧道口已经在哨卡后面了,等我把你们送到离这里最低的隧道口,你们把握好前面火车检查的时机,一口气开过去。隧道里面的正中间有一个避难用的隔间,如果实在来不及穿过隧道就在那里躲一阵风头吧。”
这时一阵风吹过,几个人一起蹲下身去,一列拉货的装甲列车从头顶呼啸而过。 “我的头发差点就卷进去了。”伊莎抱怨道,“他们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在拐弯的铁轨上开到五百迈?!”
“就是现在,快走吧!下一列车很快就来了! ”阿龚把摩托车抬到轨道上,“快走,别耽误了性命。”
望着两个人疾驰的背影,阿龚问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到那面墙去过滋润生活。”
“大家都去了,等下一班车过去,我们也走。讲真的我们生来分离,如同海岸边的浮木,终将被潮水带到无边的漆黑海洋之中。但在那之前,在我们还一起活着的一天里,飞舞在阳光下的片刻中,我们能找到我们所欠缺的,也找到让我们完整的爱,找到内在的真理。”阿贡呆呆的坐在升降机上,两腿搭在空中。“我猜我还有一年半左右的命。我一直独自外出打工,没遇到你之前还没有真正的感到快乐和惬意。”他眯起有眼袋的双眼,望着孔武有力的阿龚。“你以后可千万不要碰这个,人一旦沾上这个,就真真正正的完了。那个感觉,就像坠入了无边的黑暗。有种力量抓你的心脏,延伸到你每一个细胞,你仿佛不吸这个就感觉要死掉了。你要答应我别碰这个。”
“你有时晚上还会有癫痫吗,那该死的戒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