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黎钰的离开,此处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了,尽管其中不少人都惊异于苏墨的身手,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战中那女子必然未尽全力,倘若再打下去,这名薄衫少年就不只是衣服被撕破那么简单了。
揣着兜里的那块金锭,苏墨倒是分外高兴,他知道此女实力高强,本来只是想体验一下和人打架的感觉,没想到还能赚点外快。
只是这衣服……又该怎么和父亲解释呢?
……
天色渐晚,市场中也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客人还在和摊贩们讨价还价,因为两枚铜币的差价,双方争得面红耳赤。
他们的手里攥着各自的家庭,仿佛在进行一场战争,若是哪一方轻易让步,在这场战争里就满盘皆输。
苏焕的六目野猪已经只剩下一些骨头,这是属于市场中野狗的盛宴。
不久,苏墨终于也回到了市场之中。不远处的那场“战争”刚刚落幕,双方各退了一步,同意以一个铜币的差价完成交易,两人握手言和,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这场“战争”没有输家,当然也没有赢家。
这是属于铜币的胜利。
苏焕收拾好自己的摊子,转头便看到了自己那十四岁的孩子——以及他身上那件没见过的新衣服。
“赢了输了?”
“输了。”
“嗯,挺好的,以前那件衣服呢?”
“在这儿呢。”苏墨掀起新衣,露出里面被撕破的旧衣服。
“拿回去让你娘补补,这也没多破,还能穿。”
“嗯……”
解开拴马的绳子,苏焕便与苏墨又坐上了马车,踏上了出城回家之路。
这辆只有一个木板的马车在这匹老马的拉动下缓缓驶出城门,沿路上,一队队士兵往来巡逻检略,看起来像往常一样,但是好像又有点不同。
苏焕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他总感觉近来临荼城里巡逻的士兵变得更多了一些,气氛也有点趋于沉重,他不知道在这座城里即将发生什么,其他的一切都很正常,他想了想,可能只是加强安防吧,毕竟临荼城作为边境的经济重城,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
……
马车已载着他们走出老远,不远处已经可以看到自己所住的那片森林。
“爹,今天我和一个人打了一架。”
“我知道,市场上好多人说起这个事。”
“但是这个你肯定不知道。”
苏墨从兜里把金锭拿了出来,喜滋滋地看着苏焕,像是在表述自己的功绩。
这倒是出乎苏焕的意料,眉头一挑,伸手接过了金锭,说道:“金子,人家给你的?”
“嘿嘿,估计是觉得把我的衣服弄破了,心里过意不去吧。”
“嗯……”苏焕沉吟一声,随手翻弄着这块指甲盖大的金锭。
“嗯?”在金锭上,苏焕不经意间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突起,他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个突起并不是什么渣石,而是一个小小的图案刻印其上。
祥云之上,大日初升。
与那女子身上所配玉坠一模一样。
“墨儿,今天你与人比试之后感觉如何?”苏焕不知这图案之意,也就不再多问。
“虽然我们打得还算有来有回,但我总感觉自己的出招毫无章法,而对手的一招一式却一息贯之,看起来非常自然。”苏墨顿了一下,又说道:“我感觉,像今天这样简单过两招还好,如果久战下去,我肯定会输得更彻底。”
“嗯……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吗?”
苏墨想起黎钰临走前对他说的话,问道:“难道……是因为武技?”
“哦?”苏焕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你还知道武技?哈哈哈,没错,你没有修习武技,所以才会毫无章法一通乱打。”
“可是,爹,武技是什么?”
“武技,就是一种招式,一般来说是比武的时候用到的招式。武技主要分两种,一种是调内息的武技,还有一种就是比武时用于出招的武技,这两种武技相辅相成。”
“哦?那,爹,我也想修习武技!”苏墨听了,赶忙出声道。
“哈哈哈,墨儿,武技可不是到处都有的,每种武技都极其珍贵,只有一般的武术大家才会有武技的存在。”
“啊……”苏焕的一句话像一盆冰水,把满怀期待的苏墨狠狠地浇了一脸。
“但是……”苏焕略带骄傲地说道,“武技,我们有。”
话音刚落,苏墨便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盯着苏焕。
“真的?”
“嗯。”苏焕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你可想学?”
“想!”苏墨重重地点头应道。
“那好,明日起,你便随我同去打猎,我教你修习我苏家的独门武技。”
“好!”苏墨激动地答应了下来,在与黎钰的比试过后,他便对与人对搏充满了兴趣,那种让大脑和身体都时刻处于极限状态的感觉,实在是有些美妙。若自己能变得更强,那也就能挑战更为强大的对手,这对于苏墨来说,吸引力无疑是极大的。
……
天色已经要暗下来,太阳在森林的树枝中间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