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看了宫离一眼,他表情很冷,脸色很臭,明显已经没了耐心。
放下手中的茶杯,走过去楼主尚书大人的肩,和和气气地道,“尚书大人息怒。”
尚书大人一看向来高高在上的老侯爷竟然主动和自己勾肩搭背,一副好兄弟的模样,心中的怒气不自觉地降下来了些。
不过,却还是板着脸道,“我儿是我的心头肉,被打成了猪头,我如何能息怒?”
老侯爷笑着道,“这个好办,我有能够降尚书大人怒火的法子。”
尚书大人心中一动,以为老侯爷要给他什么好处呢,他今日率先找来镇北侯府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威胁老侯爷,从而得到更大的好处吗?
虽然此举危险了些,可是富贵险中求嘛。
若是以后能够得到镇北老侯爷的支持,他一定能够更上一层楼的。
他想镇北老侯爷对失而复得的儿子疼得很,自然不舍得他挨训挨打,一定会付出点什么来平息他的火气的。
上司大人心里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就听老侯爷用最温和的语气道,“修建护城河的银子有近一半儿进了尚书大人的私房里,我说的没错吧?”
尚书大人心里顿时一凉,心中的算盘声也戛然而止,儿子被人胖揍的怒火更是去了大半儿,“这个
,镇北老侯爷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当官儿的哪儿有干干净净的呢,或多或少都会利用职务之便,干些损人不利已的事情,而这些事情都必须烂在肚子里不被别人知道,一旦被扒出来那就是砍头的大罪啊。
老侯爷“呵呵”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张,“没有证据我也不能说出来烦扰尚书大人呐,来,尚书大人你受累看看这个是什么?”
尚书大人眼睛往那纸张一看,后背顿时已经冷汗涔涔了,他私吞修建护城河银子的具体数额,就连他把银子藏哪儿都地点都上面都有,白纸黑字证据确凿,辩无可辩。
腿下一软,“噗通”跪地,“老侯爷,老侯爷,求您饶了我吧,是我不好,我那没出息的儿子让小侯爷看不顺眼,打一顿就打一顿了,我不该上门讨公道啊,是我错了,我儿能让小侯爷打一顿出出气,是他的荣幸,老侯爷,我求求您给我一条生路吧。”
老侯爷老狐狸般笑着道,“尚书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偶然得到了这张纸,有些不明之处想请尚书大人一同研究研究,你若是感兴趣,就拿回去好好研究吧。”
尚书大人一愣,明白这是老侯爷给他放水呢,不打算深究此事。
连忙将纸张塞进了怀里,千恩万
谢地磕头道,“多谢老侯爷,多谢老侯爷,我以后一定以老侯爷马首是瞻,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老侯爷摆了摆手,将他虚扶了起来,“你也知道我儿阿离在外受了很多苦,我好不容易将人找回来了,难免对他娇纵些,可是没办法啊,谁让我是他老子呢,宠他天经地义,所以,以后若是在发生今日这事儿,还请尚书大人好好教导贵子,见了我儿绕路走,毕竟我儿脾气不好,万一哪天我儿又看他不顺眼再打他一顿,贵子伤着不要紧,气着我儿可就罪过了,尚书大人说是吧?”
尚书大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再憋屈,也得点头哈腰地道,“是是是老侯爷说的是,都是我教子无方,以后我一定会对犬子多加管教的,绝对不会再让他晃到小侯爷跟前儿碍眼的。”
他能有啥办法,同样都是老子,谁让镇北老侯爷比他官儿大,比他牛,还手握他犯下的滔天大罪呢,以后恐怕只有当孙子的份儿了。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老侯爷这才满意地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得,快领着贵子回去养伤吧,伤好之前就别再出来了。”
尚书大人气势汹汹的来,灰头土脸地离开。
人都走了,老侯爷脸上的伪装也都卸下,“阿
离,你也太莽撞了,好歹是尚书大人的儿子,你说揍就揍啊?得亏底下人来报,我事先准备好了对付尚书大人的法子,这事儿要是真闹到圣上面前去,少不得会影响你的形象。”
宫离毫不在意地道,“你以为我在乎?”
老侯爷被噎了一下,“总不能以后走到哪儿人家都说你小侯爷性格阴晴不定,暴力爱揍人吧,这传出去也太难听了。”
宫离讥讽道,“总比老侯爷你玩阴的强,我说不让你动李宝月,你却派我身边的人去刺杀她?”
老侯爷脸色一变,“哪儿有你这么说老子的,我那么做是为了你好,她不过就是个乡下的货色,就在京都只会成为你污点,你的绊脚石,你下不去手,我就做主替你除了她,我不认为我做错了。”
紧接着颇为意外地道,“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非但没死,还刺伤了你身边一等一的死侍。”
李宝月的表现非但没有得到老侯爷的半点欣赏,反而更加坚定了要除掉她的决心。
宫离口气冰冷地道,“这是第一次,如果再有第二次,就别怪我不认你做老子。”
说完,转身不带丝毫犹豫地拂袖离开。
老侯爷瞪大眼睛伸手指着他的背影,“你……”
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