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个个蔫儿葫芦似的人,李郑氏陡然道,“李富贵我要你一句话,李春茹她差点害死幺儿妹,你就说该不该报官抓李春茹,让她坐大牢?”
李陈氏猛地抬起脸就要说话,李郑氏将桌子上的一块儿抹布抄起来就扔了过去,“你给我闭嘴,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李陈氏脸上被飞来的抹布盖住,上面的酸涩味道直窜鼻腔,难受的她差点反胃。
胡氏矮着身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现在李郑氏还没有骂到她的身上,她且先眯着,有点小聪明的她也不敢出头帮忙说话了。
李春茹干的事儿那是真叫一个缺德,李郑氏哪里会轻易放过,怕是谁帮谁倒霉呢。
李二郎却不得不说话,“爹,可千万不能报官抓春茹啊,我跟她一母同胞,要是她进了大牢,势必会影响我的前途的,二倌儿怕是以后也不能再考秀才了。”
李富贵何尝不知道呢,所以迟迟不肯接李郑氏的话茬。
在这之前李宝月对二房的态度是不冷不淡,可是这件事情之后,她是真的开始厌恨二房的每一个人了,他们是真的想要让她冤死。
她知道李富贵的顾虑,但是就算不状告李春茹,她也给
她们二房放血。
于是冷吸一口气,表情有些痛苦。
李郑氏立马问,“幺儿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宝月略微虚弱地道,“就是突然觉得身上的皮肤好疼,就好像要裂开了一样。”
穆离在她身边,也是一脸的紧张之色,掀开她的裤脚,只见脚踝处起了几个泡,沉声道,“应该是被火星溅到灼伤的。”
李郑氏心疼的道,“李富贵你瞅瞅啊,我老闺女遭了多大的罪,我不管,今儿个这事儿绝对不是将李春茹赶出去了这么不痛不痒能够解决的,本来她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赶不赶出去也没差别,如果你不能给我和我老闺女一个交代,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富贵知道今儿个算是触了李陈氏的逆鳞了,本来没有相信幺儿妹甚至任由李春茹冤枉他就有错在先了,可不能一错再错了。
闭了闭眼睛,道,“李春茹不念手足情深,蓄意谋害,被逐出家门不足以平民愤,再加二十鞭子,李陈氏作为其母亲,没有做到教导的作用,同样罚二十鞭子,李二郎没有为兄表率,也二十鞭子,现在立刻请家法!”
顿了顿又道,“李二郎,李
陈氏各二十鞭子,至于李春茹的先记上,下次见着了给她补上。”
李二郎变了脸色,他堂堂一个秀才官人,被请家法抽鞭子,这要被传出去他的脸往哪儿搁?
李陈氏脸上也呈现菜色,上次被抽鞭子的疼她可一直记着呢。
李富贵的话音刚落,李大郎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出去了,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三条鞭子。
自从上次请家法鞭子断了以后,李大郎闲着没事儿就自制了三条鞭子,这回都派上用场了。
李二郎和李陈氏的脸都绿了,还拿来三条鞭子这是不怕他们被打死吗?
还有,关他一个瘸子什么事儿啊,平常不见他出头,今儿个怎么这么主动?
殊不知李大郎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对他们二房产生了极其浓烈的不满,李宝月好歹是他李大郎的亲妹妹,妹妹对他们大房又恩重如山。
今儿个险些被二房差点害死,他怎么能甘心让二房好过。
李郑氏忽然悠悠开口道,“我记得上次因为李二郎偷拿千年人参的事情,也罚了李陈氏鞭子,最后还差十二鞭子,我说过要是李陈氏再作妖儿就加倍抽回来的,既然这样,今儿就一并算上吧,再加二十四鞭子
。”
李陈氏好悬没昏过去,“大姐,这些加起来怕是得要了我的命啊。”
李郑氏道,“嗯,念在你年龄大了,这二十四鞭子你可以分给屋里的其他人,当然,只能是你们二房的人。”
李宝月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娘这是要挑起二房的内讧啊。
二房的人,除了李二郎就是胡氏了。
胡氏本来还暗自窃喜公爹没有把她算在里面,怎么突然她就危险了。
小心翼翼地抬起目光看向李陈氏,平时李陈氏对她这个儿媳妇还是很疼爱,应该不会让她挨打吧。
李陈氏连看李二郎都没看,苦口婆心地道,“儿媳妇啊,二郎是读书人,二十鞭子已经够他受了,我知道就算我不说你也一定会心疼他的,不会再忍心让他多加那么多鞭子了对吧?”
胡氏心下一沉,“那娘你是什么意思?”
确实李二郎皮嫩,二十鞭子下来就够受了,如果婆婆让她帮着分担那二十四鞭子的一半儿,也就是十二鞭子,她也能接受,毕竟他们是一家人嘛。
反正她没有挨罚,咬咬牙帮着分担十二鞭子也成。
哪只李陈氏张嘴就来,“好儿媳妇,那二十四鞭子就都你受了吧,娘会念着你
的好的。”
胡氏的心都拔凉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李陈氏会让她自己受了那二十四鞭子,这么算下来,本来不用挨罚的她却要比任何人罚的都要重。
心里产生了极大的不平衡以及怨愤,她不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