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水洗刷过的老李家篱笆院儿,湿湿嗒嗒的。
李富贵还在门口编织着竹筐,其他人把红高粱搬到了屋子里打高粱穗儿,以防被外面地上的积水给打湿了。
李郑氏在后面的菜园子拔小水萝卜和小青菜,打算中午炸点鸡蛋酱,蘸酱吃。
这两天没少吃肉,吃点清淡的清清肠胃。
李宝月正在往竹笼里塞大白菜叶呢,焰狐一边翻白眼儿一边心不甘情不愿地吃着。
突然、
“李宝月你还我外孙儿的命来,你个杀人凶手!”
一阵怒不可遏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老李家的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跑了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没一会儿老巧和李旺进了院子。
吴氏听到那一句话后心里“砰砰”直跳,“青天白日的您在胡说什么啊?”
李旺蹦出来道,“谁胡说了,你们老李家出了杀人凶手了。”
李宝月放下手中的白菜,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走过去道,“你把话说明白了,我怎么就是杀人凶手了?”
老巧指着她道,“亏我还相信你心地善良,没想到你跟我们玩阴的,给我们心梅说是吃的保胎药,结果竟然是毒药,你害的心梅小产啦!”
李宝月脸上划过疑虑,“
怎么可能,李心梅虽然动了胎气,可是还没到要小产的地步,我给她吃的保胎药,只会保她肚子里孩子,根本不会像你说的致她小产。”
老巧怒道,“可是她的孩子就是没有了,就是小产了,这还能有假吗,她现在人就在家里头躺着呢,满床的血啊,都是你给害的。”
李宝月眉头紧簇,怎么可能会小产呢?
李郑氏怒气冲冲地过来,“我去你娘的,臭不要脸的破烂户,你长的那张嘴是猪屁眼儿吗?想说啥就说话,不用负责任的?别忘了可是你求着我闺女去救李心梅的,别她娘得出了事儿就怪我们头上。”
老巧心里也有气,“镇子上的大夫说了,我家心梅就是因为吃了有毒的东西才导致小产的,我家心梅今天除了吃了李宝月给的拿了药,连一口饭一口水都没吃过,这不明摆着就是你闺女给的药害的吗?”
李郑氏挡在李宝月面前,叉着腰怒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不要个大脸,说出这样的话你还有没有良心啊,真是不应该帮助你们这样的糟烂人家,帮也帮不出好来,还净她娘的事儿。”
李旺这下算是没有指望了,他的媳妇又不知道何时才能讨上了,把这一切
的怨气都算在老李家的头上。
不禁气急败坏地道,“李宝月你就是杀人凶手,你陪我外甥的命来!”
老巧接话道,“对,你们害了一条人命,你们要赔偿!没有五十两银子我们就击鼓鸣冤,让官府来抓杀人凶手!”
老李家做生意风风火火的,拿出五十两银子应该不是个事儿,要是能够因此得到这么多的赔偿,那心梅就不算白白小产了。
到时候别说给李旺娶一房懂事漂亮好生养的媳妇了,还能盖个好房子,买上几亩田地呢,这日子不就有盼头了嘛。
越想越觉得内心激动不已,她外孙儿确实是被李宝月的药给害死的,让他们家赔偿银子天经地义的事儿。
老巧腰杆子挺直了,“李宝月杀害我未出世的外孙儿,害我家心梅小产伤了身体根本,这是犯罪事实,她逃不掉的,我已经让我女婿去报官了,现在你们家要想保住李宝月,就拿赔偿银子,五十两,一文都不能少,否则我们就让她去坐牢。”
她并不知道猪肉壮会不会去报官,不过这个时候说出来能给她们壮胆量涨士气。
另外按照猪肉壮的脾气,知道也许并不会善罢甘休,真的报官也说不定呢。
李郑氏气的
直哆嗦,“滚,不要脸的,缺银子缺疯了吧,跑我们家来冤枉人,当我们家里这么多人都是死的吗?”
李三郎一手拎着镰刀,嫌恶地道,“咋就能这么不要脸呢,我妹子好心好意不计前嫌地去帮你们,你们反过头来恩将仇报,就这么冤枉我妹子?我警告你们,她是我妹子,谁敢冤枉她,欺辱她,信不信我弄死谁。”
李大郎拄着拐杖过去,直挺挺地挡在李宝月身前,虽未言语,态度却很明了。
李富贵手上那些大烟袋,也不抽了,而是冷着脸,道,“李昆他媳妇,你说你这是做啥,我闺女她啥样,乡里乡亲的都知道,虽然说有时候任性了些,可是她心眼儿不坏,怎么可能给你闺女吃的有毒的保胎药呢,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别不是心梅她动了胎气,你们又着急会镇子上,结果路上又抻着了也说不定,不能说心梅她小产就怪幺儿妹啊。”
然后不满地道,“还说的那么严重,又是杀人凶手又是啥坐大牢的,你这是想我们以后都不用处了了吗?”
李郑氏忍不住道,“就这样活不起的糟烂人家,还处她奶奶个大腿,我当时就说不让幺儿妹去淌他们家的浑水,你不听,非让
幺儿妹去帮忙,结果呢?你瞧瞧,真让我预料到了吧,反咬我们一口呢。”
老巧也不跟她争论,“我知道你嘴厉害,我说不过你,可是我家心梅她小产了这是事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