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倌儿和欧阳靖同样充满疑惑。
只听李宝月嗓音清淡却不容置疑地道,“既然悬壶医馆诚心实意地邀请我,为了那些被病痛折磨的患者我也就勉为其难同意了,可我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至于每个月六两的月钱就算了,我不要,不过……”
前面一段话,沈金蟾听得是心花怒放,还以为是个精明的丫头,没想到比师弟还蠢,为了普渡众生连银子都不要了。
哈哈哈,这样有本事又呆瓜的大夫多多益善啊,然而还没等他臆想完……
李宝月继续道,“虽然月钱算了,不过我每接诊一次患者,医馆收到的诊金三七分,当然我七医馆三,金蟾叔若是觉得不妥也可以拒绝,但您要想清楚我的弯月刀术乃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您拒绝我一次我保证您没有第二次机会,我便永不坐诊悬壶医馆,您可要想好了。”
李宝月每说一个句话,沈金蟾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还以为碰到了呆瓜,谁成想竟是个钢瓜,硬啊,磕的他牙疼!
他方才送给她的话,“你要想清楚……”“可要想好了……”这丫头都还给他了。
三倌儿目光直直地看向李宝月,里面有崇拜和探究,七姑姑看似
好说话不计较又大方,可是她很有原则,并且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自从上次吊了一回七姑姑就变了,不在好吃懒做,又有头脑赚银子又能在关键时刻为家里出谋划策。
不仅不在狐假虎威窝里横,整个人淡定安静又运筹帷幄,他更甚想到一句不太合适却又万分恰当的话。
现在的七姑姑好似一汪不显眼的清泉,却是不惊则已一鸣惊人。
欧阳靖整个人都傻掉了,诊金三七分?
这是他从来没想过的问题,他一心想的就是自己能为众生做点是点,所以做的都是自己份内又力所能及的事情,金钱方面他没想过赚太多。
或许吃不饱饭的时候也想过,可是一到金钱方面自己就蠢笨如驴,被沈金蟾算计的根本反应不过来,气不过也只是骂一句这老蟾蜍忒不是个东西!
今儿个他算大开眼界了,一向把别人算计的恨不得亵裤都穿不上的金蟾蜍今儿个被一个小丫头拿捏了。
沈金蟾脸上跟开染房似的五颜六色,分外好看。
欧阳靖坐看好戏,难得的幸灾乐祸起来,他倒要看看金蟾蜍该如何抉择。
李宝月也不浪费时间,“既然金蟾叔犹豫不决,也不用再耽误时间了
,三倌儿我们走。”
说完同样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离开,就好像来不来悬壶医馆坐诊于她来说不太重要,来也好,不来也罢。
沈金蟾头一次摸不清一个人的路数,以往他碰到的不是欧阳靖这种呆瓜任由他剥削就是急于求财随便他拿捏的。
这丫头还真是难以捉摸,他担心在迟疑下去,等他们迈出了医馆,恐怕就算他同意了她又不同意了。
难整啊,到底留还是不留,不留还是留?
在李宝月即将踏出医馆门槛儿的时候,沈金蟾开口,“我同意了!”
李宝月气定神闲地收回脚步,状似不明白似的,“嗯?”
沈金蟾败下阵来,妥协地剁了跺脚,身上的五花三层肉都跟着颤了又颤,“哎呦丫头,我同意了你七我三,赶紧的回来立个合作的字据吧。”
李宝月笑眯眯地回身,“金蟾叔若是再晚一会儿,等我这只脚踏出医馆,您就是求我我都不同意了。”
沈金蟾无奈地过去将她拉回医馆,“哎呦真是个小祖宗,我都说我同意了,你就别在吓唬我这一身的肉了,小布子,赶紧的立个字据,签了字画了押,咱们医馆和李丫头的合作就算成了。”
许是经常做这种事
儿,小布子很快就拿来了写好的字据。
李宝月看过没有不妥之后签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手印儿,一式两份,待沈金蟾也戳了自己的专属印记,一人一份简易的合同就完成了。
跟在后头看戏的欧阳靖捋了捋胡须,总算看到金蟾蜍吃瘪了,丫头好样的!
告别了悬壶医馆,出了芳华镇,再回去的乡间小道上,三倌儿终于忍不住问,“七姑姑我……”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悬壶医馆执意留我坐诊,并且还不惜签下我七他三的契约?”
三倌儿点了点头,这是他的疑惑之一。
只听李宝月道,“其实我说的弯月刀术是真的,这是一种特殊的医术,你还记得有一次我上山却走丢了,被穆离找回来吗?”
三倌儿点了点头,“记得,那天奶都急疯了,把我们一顿臭骂,还发动全家人去山上找你。”
李宝月想了想,捋了一下道,“就是那一天我遇到了一位神秘人,机缘巧合下我救了他,他看我骨骼清奇,是个学医天才,所以就交给了我弯月刀术。”
“不过我并不清楚这刀术到底有没有用,所以也就没告诉家里,只是私下里学习,而且学的并不扎实。”
“上次能
够救了张少爷纯属赶鸭子上架没招了,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旁边有欧阳神医坐镇帮忙,我心里有底,欧阳神医你知道很厉害的,所以我也是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