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郑氏“啪”就给了崔氏一个响亮的大巴掌,“救你大哥,就可以害大郎了吗?大郎对你啥样,你心里没数吗?对你那是一心一意,从来不说一句重话,不打骂一下,可你呢,就是这么对他的?”
李郑氏三角眼变得通红,“将他害成这个样子,从断魂峰上摔下的,浑身都是血,那得是多高啊,摔的得多疼啊,你个虎娘们儿,坑我们老李家,害我家大郎,从山上摔下来的怎么不是你,让你也尝尝断骨的滋味儿!”
“我……我也不想啊……我不知道……”崔氏哭着摇头,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也不想啊。
李郑氏痛心疾首地喊道,“造孽啊,你就是我们老李家的孽障,给大郎害成这样你开心了?拎不清的蠢货,你是老崔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有点好东西就往娘家划拉,分不清里外拐的大傻子,李大郎才是你的丈夫你的天,他要是倒了你也没有好日子过!”
崔氏认错道,“娘,是我不好,连累大郎了,只要能治好大郎,你咋打我都行,可是孩子们还小,他们爹不能有事啊。”
心里急慌慌的,事情咋就变成这样了,大哥没救出来,大郎
还摔下山受了重伤,她的靠山都倒了,以后她该怎么办呐?
李郑氏态度蛮横道,“要想治大郎,明天就给我去老崔家把银子要回来!银子有给老李家子孙的,没有给你们老崔家的道理,他们算个什么玩意儿,都是些破烂货,压榨嫁出去女儿的遭瘟狗东西,你伸手给他们就好意思舔个脸要,烧红的棒槌她要不要?烫不死她!”
忽然想到一件事儿,精明的三角眼微眯,沉声道,“上次你娘来是不是就惦记上银子了?可真有她的,不要脸到天边了,真当我们老李家没人了吗?任由他们来搜刮,她若是好好的把银子给老娘送来,老娘还认她这个亲家,若是她给脸不要脸,看老娘不把她家房盖掀了。”
崔氏一下不吭声了,任凭李郑氏如何骂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不吱声,不肯回娘家把银子要回来。
吴氏缩着脖子,再也不敢提肚子饿的事儿,生怕牵连到自己身上,老李家出大事儿了啊。
小小的厢房里布满了人,穆离被挤到了角落里,竟然不知怎么的和李宝月碰在了一起,他本就生的高大,李宝月细伶伶的身体他都怕给她碰坏了。
李郑氏也许是气急
了,也许是没把穆离当外人,骂起人来丝毫不顾及。
李宝月以身外之人看着这场悲剧,心里没有太多悲伤,却也不太好受,于是小声地代为老李家感谢道,“这次谢谢你了。”
穆离声音低沉道,“怎么?财大气粗的李家幺儿妹又要用铜板砸人了吗?”
她竟然让穆九儿给他送了两百个铜板,还说什么身材不错,体力好,非常满意之类的,也不知真是她说的,还是天天活在话本子里的穆九儿脑补的。
李宝月根本不知道让穆九儿帮忙送个辛苦费,她却胡说八道地转达了些有的没的。
因为担忧李大郎的腿,心不在焉地瞟了他一眼,“哦,背我大哥回来辛苦了,我们兄妹两个每次都被你遇上也是不容易,有这等机缘在,铜板随你开口。”
这口气,在穆离看来就好像“本小姐有的是钱,穷酸佬想贴上来跪舔吗!”是一样的。
冷“呵”一声,声音低沉,“吊了一回真是哪儿都变了。”
李宝月没有发现上方盯着她的眸子深不可测,仿若两汪深不见底的寒潭,冒着丝丝怀疑的冷气。
李郑氏那头还在质问,“崔氏,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你到底是要
救你大哥还是要救你丈夫,如果你要救你丈夫就回娘家把银子要回来给大郎治病!如果你坚持要救你大哥,我们老李家也不要你这等丧门星白眼儿狼的儿媳妇,你就等着被休吧!”
崔氏摇着头不说话,脸上蓄满了泪。
李郑氏气狠了,咬牙切齿道,“你个拎不清的蠢货!我不用你在这里装聋作哑,你不去我去!”
炕上的李大郎适时睁开了眼,“娘……”
李郑氏连忙顿下脚步,回身过去,却不敢伸手碰他,生怕碰到他哪处伤口,布满老褶子的脸尽是担忧,“诶,我的儿,娘在呢,你咋样啊?”
李大郎费力地喘着气,“娘,我没事,你别怪梨央,是儿子自己不小心,与她无关。”
当他再次睁开眼,回想起昏倒前的一刻,还有屋子里人的话,隐约知道自己伤的很重,可是也不忍心崔氏被她娘骂。
李郑氏一听他刚醒来就为那个贱人说情,气不打一处来,“她就是个没长心的,害你成这样,你还为她说情。”
李大郎虚弱地道,“娘,那银子既然给出去了,就别再往回要了,儿子不要紧,修养两天就好了,别让梨央为难。”
李郑氏恨铁不成钢地道
,“你都啥样了,还没事儿呢,你能不能长点志气,别为了一个贱货糟践自己了,崔氏就是个她拎不清的蠢货,你越惯着她越蹬鼻子上脸,总有一天,她会把你害的更惨。”
李大郎虚弱地道,“娘,不会的,这次只是个意外,梨央她不知道的……”
崔氏哭着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