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兰芳正把田里收的稻子往家里拖。
大儿子蔡檐乖巧地坐在柴门旁,一边把手里的稻谷喂鸡,他有点脑瘫,平时曾兰芳只让他做些简单的活计。
女儿蔡秀妍则帮着母亲把稻米剥出来,然后擦干净石磨,把米清洗干净后细细地碾压成粉,无他,曾檐喜欢吃米糕,所以母女俩经常碾一些米粉出来。
蔡远从屋里出来,旱烟被他丢在旁边,“老子等了一上午都没等到午饭,要你们有什么用!”
曾兰芳平时为了孩子都是唯唯诺诺,今天不知怎么了,也硬气起来,“自己不会做吗?让七岁和五岁的孩子做?”
蔡远闻言拿起扫帚,“好你个婆娘,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训你。”
曾兰芳冷笑一声,一把夺过了扫帚扔地上,“这日子谁爱过谁过,老娘不陪了。”说着,她进屋收拾了行李,也不管两个孩子,立刻就要出门。
蔡远骂骂咧咧地想挡住曾兰芳,就看见曾兰芳呜呜地哭泣起来。
正前方,林染和曾老伯正缓缓走来。
“爹”,曾兰芳也不知说什么,家里兄弟姐妹多,曾老伯也只有过年才来看她,今日不过五月,爹就来了,虽然觉得爹不是来看自己,但好久没看到亲人的曾兰芳还是红了眼眶。
曾老伯看着眼前这画面,还有什么不懂的,当即想一个耳光甩过去。
林染笑笑,拦住了曾老伯,“蔡远是吧,我刚才听曾老伯说起过你。”
蔡远看了眼林染,“你谁啊,别打扰我教训婆娘。”
曾老伯气急,“好啊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蔡远这才注意到是岳父曾安。
“爹,你怎么来了?”蔡远忙陪个笑,让曾老伯进屋,“我就是和兰芳吵个架,俗话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的,爹莫怪。”
说着,一边打量了下林染,只见林染穿的是绸缎做的衣服,身上的玉佩也价值不菲,不由有有些好奇起来。
“这位公子快进来坐。”蔡远忙作揖,有的人自己得罪不起。
曾老伯袖子一甩就要带着女儿走,蔡远忙连声道,“岳父,今年是个风调雨顺的年,哪有让媳妇回娘家的道理,我这收稻子还要兰芳呢。”
不说后面一句还好,听了女婿的话,曾老伯再也忍不住了,“分家!兰芳你跟我回家!”
哭哭啼啼的曾兰芳见到老父亲如此决绝,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愧疚,“爹,是我不好,您别说了。”
曾兰芳想的也很现实,自己走了,两个孩子怎么办?何况大儿子脑子又不灵光,蔡远到时候再娶一个,孩子就更没人照管了。
林染听到现在,也算明白了这庄家务事,她想了想,认真道,“大姐,我这有个活,你做不做?”
“什么活?”曾兰芳一边抹眼泪,一边又生起了希望。
林染笑笑,“这里的油菜花田不少,我想用油菜籽榨油,这事也算是前无古人了,若大姐愿意,我可以让大姐管理这榨油坊。”
曾兰芳闻言有些不知所措,林染点点扇子,“难道你不想脱离这蔡家?”
“做,我做。”曾兰芳毫不犹豫的点头。
“这就对了”,林染点头,“曾大姐,不如我们到屋里详谈如何?”
曾兰芳忙道,“贵人请进,家里没什么招待的,还有一袋未拆封的果子...”
林染和曾父走进屋子,完全无视了蔡远。
“这婆娘”,蔡远一摸鼻子,还是跟了进去。
三人都无视了蔡远。林染和曾老伯坐在凳子上,三人一起设想起来。
“简单的说,炸菜籽油需要经历8个步骤,首先我们需要木头和竹篾。”
“木头和竹篾用来组装榨壳和撞杆。”
“把油菜籽炒熟后碾碎,就开始更复杂的步骤。”
“踩饼,装饼,撞油是接下来最关键的三个环节。”
曾兰芳有些好奇林染是哪来的方子,但天下之大自己一个农妇哪了解那么多,因此只当是权贵圈里流行的榨法,于是饶有兴味的听林染说。
“踩饼环节关系着出油量的多少,撞油则是个费力的过程,要两个壮汉用撞杆使尽击打榨壳,一步步挤压油饼,渗出来的就是菜籽油了。”
林染自觉讲得很清楚,但曾父二人还是一头雾水,但他们知道,林染真的信任他们,这么轻松的就把秘方告诉了自己。
曾老伯感动道,“感谢贵人信任,就是榨不出油,我也愿意给您工作!”
说完又呸了一声,“我不会说话,这油啊一定得榨出来!”
林染笑笑,就听那曾兰芳道,“村里有个八十多的老人,以前做篾匠的,什么木工活都会,不如我们去找他做。”
曾老伯有些犹疑,“年纪太大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看清木头。”
曾兰芳也不敢保证,“我们先去看看吧。”
老人名叫蔡濡,做了一辈子篾匠,听说林染要做撞杆,立刻就在脑子里构好了图形式样,然后让学徒给他画下来。
这学徒不过二十年岁,和蔡老学习有些年头了,他画草图也是一把能手,这不,半个时辰的工夫,草图就画成功了。
蔡濡让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