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公堂上的人都傻眼了。
就连大理寺少卿,都震惊地瞪大眼睛。
他看那秦香兰不管不顾撕碎了和离书,反应过来后,勃然大怒,惊堂木重重拍下,沉的人心头发闷,“简直胡闹!!”
陆阿凝望着被撕成碎片,甚至连一片完整的字迹都没有,她原本亮起的眼眸,一点点黯淡下来。
大理寺少卿眉头都皱紧了,“堂下何人!竟然在公堂之上如此狂妄,来人!”
秦香兰被人猛地钳制住手臂,被迫跪在地上。
即便如此,她依旧得逞地望着陆阿凝,“我们凌家养你这么多年,养出这么一个小白眼狼,你想和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你若是不能给我们凌家生出一儿半女,这辈子都别想脱离我们凌家!”
“还有你——”
秦香兰把手指向容苏苏,“你这个小贱人,撺掇我们家媳妇和离,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阿凝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在凌家这些年,她隐忍,过得艰难,仰人鼻息地存活着,到头来他们凌家却这样折磨她,势要把她逼疯!
如今苏苏愿意帮助她,还被她这个泼妇指着鼻子骂贱人!
向来习惯沉默隐忍的陆阿凝,面对秦香兰那嚣张撒泼的语气,倏地抬起头,启唇坚定道,“生不出孩子怪我吗?你一直把生不出孩子的原因怪在我的头上,骂我不争气,骂我没本事,你怎么没想过,是你儿子不行!是他不举!”
陆阿凝掷地有声,一字一顿把这番话扔出来,如同平地惊雷般。
秦香兰当场僵在了原地,她眼瞳瞪大。
“我儿子不举?”
她怔怔重复一遍,遂而怒意更浓,“你放屁!为了和离,你竟然还敢污蔑我的儿子!我打死你这个小贱人,打死你——”
秦香兰骂骂咧咧冲上来,拽住陆阿凝的头发就不撒手。
陆阿凝吃痛,眉心皱了皱。
容苏苏立刻冲上前,毫不客气抬手,一巴掌甩在秦香兰的脸上。
她被扇的脸都麻了,人呆愣片刻,震惊看向容苏苏,“你敢扇我?”
“啪——!”
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在秦香兰的脸上,容苏苏微眯眼眸,眼底寒气重的惊人,“松手!”
“不松,我就打到你松为止!”
如今容苏苏和陆阿凝,明眼人一瞧就是受欺负的一方,这老太婆子嚣张的很,被一巴掌一巴掌扇着,众人心底都划过一抹快意。
对付她这样的人,就该如此!
秦香兰被扇的脸都快要歪了,她气的冒烟,“这是在公堂上,你敢扇我!大人!大人你看见了吗!她这是在殴打老弱!大人!”
秦香兰扯着嗓子朝大理寺少卿喊,大理寺少卿眼珠转了一圈,就是没看秦香兰,只是默默抿了一口茶。
他“呸”吐出一口茶叶,慢悠悠道,“明明是你这个老婆子先动手的,本官做不了主。”
那秦香兰气的挣扎,却被身后的侍卫摁住,挣扎不动,竟活生生被容苏苏扇了五六个巴掌。
容苏苏扇的手都麻了,她这才住手,在秦香兰拽着陆阿凝头发的手上狠狠一掐,逼着她松开手,抱着陆阿凝走到一侧站住。
秦香兰被摁在地上,嘴中还破口大骂,“我儿子才没有不举!就是你这个生不出东西的贱人!你这个不下单的母鸡,你污蔑我的儿子!”
“把嘴巴堵住。”
大理寺少卿实在被吵得烦了,直接命令人将她的嘴巴塞住。
随即看向陆阿凝,“陆阿凝,你方才说,凌禾才不举,可否属实?”
在北幽王朝,若是男子不举,妻子有权状告到官府,申请官府出面做主和离。
陆阿凝眼圈微红,她跪在地上,一字一顿,“大人,民妇句句属实,以前不愿说出,是因为民妇顾及郎君的面子,可隐瞒下来的结果,就是被秦香兰肆意辱骂,骂我生不出孩子,还被逼着拍喜……”
“拍喜?”
容苏苏并不明白拍喜是何意,她疑惑启唇。
台上的大理寺少卿连忙给王妃解释,“拍喜是民间一种陋习,说是婚后生不出孩子的女人身上有邪气,在婚后第三年的正月十五,由夫君带人,拿着藤条或者鞭子,冲上去殴打她,妻子喊得声音越大,来年能怀上身孕的几率就更大,但因为拍喜对女子的身体伤害极大,轻则浑身淤肿,重则丧命,这条陋习已经被北幽废除。”
“若是来年不能继续生孩子,还会被继续追着拍喜……”
容苏苏听完解释的那一瞬间,她的手指都快要捏碎了。
这凌禾才一家,简直都是活生生的牲畜!!!
大理寺少卿也不免震撼,这女子在婆家过得竟然是这种悲惨日子。
陆阿凝眼圈猩红,她继续启唇道,“大人,除了拍喜之外,秦香兰还数次逼着民妇喝下催生孩子的汤药,导致民妇的身体受到重创,甚至差点命悬一线,可她却从没想过,自己的儿子连同房之事都做不到,还想要孩子,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被摁在地上,堵着嘴巴的秦香兰瞪大了眼睛。
她缓缓看向自己的儿子,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她儿子怎么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