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灵山寺门前的刹那,容苏苏胸口窒息的疼痛,几乎消失。
她扬眸,隔着远远一段距离,看到君长幽。
他疾步而来,一双狠戾的眸中,氤氲着滔天的怒意,好似只要容苏苏贴近他,就会被狠狠掐死。
容苏苏感觉到了危险,但相比较危险阴森的君长幽,她更害怕的,是胸口弥漫的疼痛。
她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脚步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
直到飞奔到君长幽的面前,容苏苏迎着渗寒意的阴鸷目光,拼命扑进他的怀中。
她纤细的手臂,不断收紧,脸颊埋在君长幽的怀中。
彻底抱紧君长幽,容苏苏心口的疼痛彻底消散。
她蜷缩在君长幽怀中,脑海中却飞速滑过一些画面。
每次心口疼时,来到君长幽的怀中,都会减轻疼痛。
这究竟是为何?
容苏苏眼睫轻轻颤了颤,她的脑海中倏地浮现出一些关键的画面。
第一次心口疼时,是因为她去了思源堂,而那个时候的君长幽,在皇宫内……
思源堂的方向和皇宫是截然相反的。
而第二次心口疼,是她坐马车来视察铺子,想要开铺子方便寻找信物。
当时来到幽都城城门口……
而这次,也是距离君长幽太远,所以才开始心头疼,而随着君长幽赶来灵山寺的一路,两人越来越近,她胸口的疼痛也就越发减淡。
难道……她得了离君长幽太远就会心口疼的病?
太诡异了。
容苏苏缓缓眨眼,把脑海中那些想法挥散,眼下最重要的是,君长幽这般戾气冲冲地来到灵山寺,肯定是被人挑拨了。
否则,她都提前跟君长幽说了……
“那个男人呢?”
容苏苏正胡思乱想之时,阴鸷冰冷的嗓音自耳侧响起。
她微微抬眸,便撞入那深沉如幽潭般不见底的眸子。
“什么……什么男人?”容苏苏完全不知道君长幽在说些什么。
她微微垂眼,眼尾染着一抹红,“白薇没有告诉夫君吗,我来灵山寺为阿娘祈福,还想……还想……”
“还想什么?”君长幽狭长的眉峰紧紧皱起,他薄唇紧抿,眼底一抹戾气。
肯定是受人挑拨,觉得她跟野男人逃跑了。
容苏苏踌躇两秒,手紧紧抱住君长幽,无措又委屈地道,“还想为夫君求一个平安符,之前阿瑶送我的荷包里有一个平安符,我想给夫君也求一个,放在荷包里,但我刚来到这里没多久,心口就开始疼,还没有来得及,夫君就赶到了,夫君说的男人,是什么?”
容苏苏贝齿轻咬,表情有些小小的幽怨。
看君长幽绷唇不语,她像是懂了君长幽为何怒意冲冲赶来。
“是有人暗中挑拨了是吗?”
容苏苏小脸微微泛红,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眼底闪烁着水雾,“夫君不信我,却信旁人的挑唆,就这样便信了我是跟野男人跑了,是吗?”
她委屈的厉害,嫣红小嘴微微向下撇着。
“既如此,夫君别再要我了,就当做我是跟野男人跑了吧。”
容苏苏话落,委屈哽咽着转身,就往灵山寺的正殿内走去。
君长幽怔愣片刻,他幽深的眸光落在容苏苏的背影上。
茯苓见状,连忙上前。
“王爷,此番是真的误会王妃了,王妃原本是要同郡主一起来的,只是没找到郡主在何处,所以才独自来了灵山寺,一路都有奴婢陪着。”
“奴婢出宫门的时候,侍卫还查验了,车上只有王妃一人,根本没有什么男子,奴婢知晓王爷是在乎王妃,但这般听信旁人挑唆,不信任王妃,对王妃也是一种伤害,她刚才还心口疼的几乎昏厥,却在看到王爷后,义无反顾冲进王爷怀中……”
君长幽的胸口倏地闷疼几下,他狭长眉峰皱的更紧。
“王爷,恕奴婢多嘴问一句,是何人在王爷耳边挑唆的?”
君长幽眸光幽深,“不识得。”
顿了顿,他皱眉低声,“她爹好像出了名的宠妾灭妻。”
茯苓一听,这不就是宋菀宁吗?
“王爷,您可不能听信宋家二小姐的谗言,她和容家大小姐关系极好,没少给王妃使绊子,王爷这是中了宋家二小姐的奸计。”
听到这里,君长幽再也按捺不住了,他倏地抬腿,朝着容苏苏的方向跑去。
茯苓瞧着王爷追上去,悬起来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王爷也真是的,对王妃不信任,让那些心思歹毒的女人有了可乘之机……
……
正殿内。
来往香客拥挤,容苏苏已经来到佛前,跪在蒲扇上,双眸紧闭,诚心祈求着。
能早些找到兄长阿姐们的信物,早点回到青岐山,离开这个时不时发疯的男人……
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整个灵山寺正殿内的香客,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就看到,君长幽缓缓从殿门前靠近,他身影极长,殿外的光落在他的背后,拉出一道长长的,黑暗的影子。
容苏苏抿唇,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