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账本前些时日驸马爷派人来要,小的誊了一份给他,把做假账的账本都留下了,都在这里。”
容苏苏眼神赞赏,没想到季萧做事如此谨慎,是个可堪重用的人才。
“我这就拿去给王爷,你稍等等。”
她正要起身,倏地想起什么,“你女儿可好些了?”
季萧微怔,片刻后,他眼圈微红,“多谢王妃惦念,瞧了郎中,还在吃药,她从小身子骨就差,郎中说要静养着,只能这样熬着,看何日能好起来。”
容苏苏轻抿唇,“明日你带着女儿来王府找白薇,让府医给你女儿瞧瞧。”
季萧眼神微颤,他感动地跪在地下,“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容苏苏看他下跪,连忙示意他起身,“我也不是医者,不能做些什么,只能帮你到这里,但你的能力真的超出我想象,从今往后你就留在思源堂做管事的,每月二十两月钱,如何?”
“二十两?!”季萧怔住,“王妃,太多了,小的以前做管事每月也只是五两月钱,王妃已经帮小的这么多,小的不敢再要这么多……”
容苏苏垂眼,“无碍,你值得。”
她落下话后,抱着账本来到君长幽所在的雅间。
进门后,把账本全都放到软榻的桌案上。
“你看看这些账目。”
“都是岳梵行做的!”
容苏苏双手掐腰,她想到上次岳梵行教训她的事,便隐忍不住怒意。
君长幽放下手中的折子,将账本翻开,他根本不用看整理过的账目,便一目了然。
扫了几眼账本,君长幽的眸子微微暗下来。
他抬眸,就看到容苏苏气鼓鼓的脸颊,她捏紧了粉拳,“你可不能轻易放过他,继续纵容下去,他会把王府搬空的,到时候你……”
你倒台了,只能在街上乞讨。
这句话容苏苏没敢说出来,只抿了抿唇。
君长幽眸光微柔,他喉结滚动,“担心本王?”
容苏苏眸子灵动清亮,听君长幽提起这句,她暗想,她是怕他倒了,自己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小狐狸要牢牢抱紧大腿。
前提是大腿不能倒台。
不等容苏苏多说,她被君长幽捏着手腕扯进怀里。
将她摁在腿上,炙热呼吸洒在她的耳侧,“那你说说看,想要如何教训他?”
之前断了岳梵行的手指,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眼下只会更加憎恨容苏苏和君长幽。
容苏苏想到长公主,她抿唇,“若是你继续对岳梵行下手,长公主会不会……”
她看过话本子,长公主对君长幽的残忍狠毒程度,是任何一个母亲都难以置信的程度。
而长公主又向来护着岳梵行。
继续动岳梵行,就是在挑衅长公主,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长公主三个字,让君长幽的眸子彻底沉了下去。
他周身萦绕着戾气,指尖却缠绕着容苏苏的青丝,冷白与墨色缠绵,暧昧又诡异。
“你说,被驯服的野兽,突然开始反咬主子,主子会不会变得更加疯狂?”
危险的嗓音幽幽响起,裹着几分戾气和残忍。
容苏苏莫名觉得脊背一凉。
她顿了顿,被驯服的野兽……
他在心中,是这般认定他和长公主的关系吗?
也是,长公主身为母亲,从未给过他任何温暖和爱,永远只有伤害和疯狂的报复,她从未真心对待过君长幽。
长公主本就因为君长幽那个渣爹的背叛,似疯似癫,若是君长幽也开始反抗她,怕是会……
容苏苏不敢再往下想。
虽然很可怕,但若是不反抗,继续痛苦的就是君长幽。
她轻轻握住落在他腰间的手,“无论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君长幽该有自己的人生,他不该毁了自己的一辈子,去替那个男人忏悔。
“还没说,想如何教训岳梵行?”
看容苏苏出神,君长幽逼近,在她的耳尖上轻轻咬。
碾磨两下,容苏苏缩了缩肩膀,耳朵发麻。
她呼吸微微乱了些,稳住后这才启唇,“他本性贪婪,绝对不可能只在思源堂做假账敛财,王府的所有产业,他都会沾染,我准备依次调查,把这些酒楼驿站的账目都查清楚,按照北幽律法,他做假账,敛财数额巨大,可是要一辈子蹲牢狱的!”
君长幽闻着容苏苏发间的清香,他眸光薄凉,轻嗤一声。
若是长公主真的要保岳梵行,就凭做假账,根本拿他没法子。
但,她既然开始打算这些,就说明她的心思就留在王府,有事耽搁着,她就不会再想法子逃跑,安稳留下。
君长幽眸子沉了沉,他抵在容苏苏的耳后,哑声,“好,交给你来做。”
容苏苏一愣,她猛地回眸,“你同意我每日出来了?”
以后不会再囚禁她了吧!
“本王说过吗?”他挑眉,眸子墨黑深邃。
“你说了!”容苏苏也顾不得其他,她主动捧住君长幽的脸,在他的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谢谢夫君~”
虽然他这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