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一袭红衣的长公主君如烨骤然回眸。
她的眼神如刀锋利刃般,戾气汹涌。
君如烨,曾经老皇帝在位时,最受宠爱的长公主,封号常乐公主,那时的常乐公主,手段强硬,野心滔滔,朝中人人忌惮。
幽都城内甚至多有传闻,君如烨怕是成为下一个女帝。
但偏偏,当年立储的关键时刻,君如烨遇到君长幽的爹,深陷情网,无法自拔。
在最关键的时刻,君如烨怀了身孕,手中的权利被兄长一点点剥离。
君长幽出生后,君如烨更是被迫离开皇宫,和君长幽的爹迁居郊外。
直到君如烨的兄长,北幽王朝的嫡长子登上王位,被老皇帝压制着的平和假象这才被戳破。
新帝无能,北幽王朝陷入一片混乱。
紧要关头,是君长幽出现,铁血手腕平息了混乱不堪的朝堂,在新帝暴毙后,势如破竹推年幼的小皇帝登基。
从此之后,君长幽摄政,小皇帝对他言听计从。
而长公主君如烨则因多次发疯,被君长幽亲口下令,幽禁在君如烨出宫前的宫殿内,不得踏出常乐殿半步。
……
君长幽踏入常乐殿,殿内杂草丛生,君如烨不允许任何人伺候,平日愿意见的人,只有君长幽和岳梵行父女俩。
他黑沉着脸踏入。
刚抵达常乐殿殿门前,就听到那岳梵行裹着哭腔,矫揉造作的嗓音。
他的眼底一层阴翳,眼底黑沉沉的,如同一潭死水。
迈步进了殿内,视线相撞的刹那,君如烨手中的长鞭便朝着君长幽狠狠甩来!
他狭长的眸子深了几分,这次,他没承受,半张脸隐匿在暗处,幽沉骇人的紧,一把攥住君如烨甩来的鞭子,一边扬眸,幽幽盯着她。
“只断了驸马几根手指,还是便宜他了!”
君如烨震了震。
君长幽从来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忤逆她,他向来对她言听计从。
“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敢忤逆本宫!”君如烨眼底透着森寒戾气,发起怒来时,君长幽和君如烨如出一辙。
“母亲不也为了一个男人,刁难毒打本王吗?”君长幽眼神晦暗,裹着死气。
“跪下!”一声低斥从君如烨的喉间吐出,她幽冷的双眸,如毒蛇般阴鸷,“你当真觉得本宫是为了岳梵行打你?你想多了。”
君如烨仰头嗤笑两声,那眼神剜毒入骨,“你父亲负了本宫!他毁了本宫一辈子,他毁了本宫的江山基业!”
“父债子偿,你今生今世,都休想得到宽慰,你该一辈子背负着他造下的冤孽,为他偿还罪恶!”
君如烨眼瞳狠狠瞪大,眼眸猩红骇人。
望着他的眼神,仇深似海。
君长幽的眼瞳一点点变得死寂灰白。
半张隐匿在暗处的脸,不断滋生着汹涌的疯狂和恨意,但眼瞳深处,却是难以言喻的绝望和麻木。
“跪下!”
偏执疯狂的话语从君如烨口中吐出。
她冲上前,眸光闪烁诡谲可怕的光。
“你若是敢反抗,下一步就等着给你的小王妃收尸!”
君长幽眸光一震。
世人都以为,是他君长幽独断专横,摄政疯狂,实则他能成为今日,是君如烨一步步推上来的。
她看似疯狂,实则是蛰伏在暗处的野兽。
若她真的要对容苏苏动手……
君长幽眸光阴鸷几分。
趁他不察,鞭子毫不留情抽打在君长幽的脊背上,他绷紧下颌,喉间发出一声闷哼。
“君长幽,你没资格忤逆本宫。”
“若没有本宫,你根本不配活在这世上!”
“你和你那个该死的爹一样,你们都是这世间最肮脏龌龊的存在!”
鞭子裹挟着滔天的恨意。
君长幽挺拔的脊背,一点点弓了下来。
他的手掌撑在地面上,指尖微微收拢,指骨凸起,血管青紫。
直到他遍体鳞伤,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唇角一抹鲜红。
君如烨这才不再发疯。
一侧的岳梵行,冷眼睨着这一幕,唇角缓缓勾起得逞的弧度。
“这些年母亲发泄的够多了。”君长幽薄唇紧绷成线,忍着满身痛意起身,眼神幽暗猩红。
“若岳梵行再敢对她动手,本王不会再顾及长公主的情面!”
岳梵行骤然吸了口冷气,他眼神发狠剜着君长幽。
他这是要和长公主断绝关系吗?
一直以来,他嚣张狂妄依仗的不过就是君长幽对长公主的顺从,如今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敢跟这般忤逆!
岳梵行的心尖忽然一慌……
君长幽拢起衣裳,弯腰捡起地上的墨黑大氅,步伐虚浮朝着常乐殿外走去。
“她是谁?”君如烨脸色阴沉,眼底精芒掠过。
岳梵行慌忙上前,软着声音道,“是那桩被迫的婚事,镇国公府二小姐容苏苏,长幽对她在意的很。”
“查她的底细。”
“阿乐尽管交给我。”
……
君长幽驭马回到王府门前时,已经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