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抬眼看去,就看到一袭白衣的男子正在运着轻功往上。
宋菀宁挺直脊背,享受着周遭那些投来的目光,得意的很。
倏地,她注意到人群中两道身影。
容苏苏和岳重瑶。
一个是摄政王妃,却不被摄政王待见,一个是长公主宠爱的平瑶郡主,却不受男子欢迎。
瞧着就可怜又可笑。
宋菀宁口中的森哥哥把高架子上的花球摘下来后,递到她的手中。
宋菀宁顿时扬起了下颌,骄傲轻蔑的视线落在容苏苏身上。
前几日她跟容柔会面,容柔说这容苏苏最近不愿和离了,她想的那些法子都没法用。
宋菀宁打量容苏苏几眼,“王妃娘娘,今日万花会,摄政王没有陪你一同前来吗?”
这幽都城内,谁人不知那摄政王残暴,手段狠绝,无情冷漠,嫁给他的女子,基本就是荒废了一生。
得不到爱,得不到柔情,只能孤独寂寞一辈子。
可惜了容苏苏这如画般的容貌。
“哥哥日理万机,政务繁忙,你以为他会同你一样整日游手好闲?”
不等容苏苏开口,平瑶郡主就讥讽回去。
那宋菀宁怒瞪了岳重瑶一眼,旋即,她看向周遭的那些成对的夫妇。
“这丞相府的大千金也是新婚燕尔,她的夫君也政务繁忙,怎么人家就有时间陪娘子来参加万花会?”
宋菀宁嘲弄一声,“也是,即便摄政王性情暴戾,可人家毕竟也是尊贵的身份,是长公主的嫡子,而你容苏苏,自小养在穷乡僻壤,没规矩没教养,怎么配得上摄政王花心思?娶你回去不过是老皇帝的命令,不得不从罢了。”
一侧的岳重瑶,听到这话,眉头狠狠一皱,她下意识看向容苏苏。
“苏苏,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兄长如此重视你……”
容苏苏敛眸,眸光平静,“阿瑶,没事的。”
宋菀宁这般讥讽容苏苏,她却跟没听见一样,站在原地,淡定从容。
她好像完全不在意这番话,对于摄政王没把她放在心上的事情。
宋菀宁顿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她轻咬了下唇,“容苏苏,你别以为你能仗着摄政王的权势目中无人!总有一天,你会被赶出王府,被王爷休掉!到时候你就是整个幽都城的笑话。”
容苏苏的眼睫轻颤了两下。
若是她对君长幽有信心,这样的话对她没有任何伤害。
可君长幽这人讳莫如深,她自己心中都没有把握。
或许,哪一日,她不乖了,君长幽轻易便能碾死她这只蝼蚁。
容苏苏正出神想着,身侧的岳重瑶气的眼睛都红了,扭头要去揍那嘴贱的宋菀宁,却听到不远处那道涔寒阴鸷的嗓音。
“本王何曾说过要休妻?”
周身寒气肆虐的君长幽,身着一袭黑袍,出现在众人的眼底。
他黑沉沉的墨瞳内,似乎酝酿着压抑阴沉的风暴般。
方才还嚣张的宋菀宁,撞进那双漆黑的眼瞳中,泛着冷光和阴戾的眸子,吓得她脸色煞白。
君长幽极少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他那可怕的威名,也都是朝堂上的大臣们传出来的。
在这幽都城内一传十,十传百。
世家贵女们只知道他可怕阴鸷,却不知道他的容貌俊美。
即便宋菀宁认不出他,还是被他周身强大可怕的气场吓得双腿发软。
直到那丞相府千金的郎婿认出君长幽,猛地跪在地上,“参见王爷!”
众人这才诧异回神。
这竟然就是摄政王君长幽!
方才还热闹的园子,瞬间死寂一般。
大家都噤若寒蝉。
那宋菀宁更是吓得唇瓣发着抖。
真的是摄政王……
君长幽迈步来到容苏苏的身侧,他不着痕迹把容苏苏拥进怀中,搂着她的肩,强势霸道地往怀中一摁。
容苏苏心尖细细一颤,她微微仰头,望着君长幽。
他怎么会来?
君长幽抬眸看宋菀宁,“说,本王何曾说过要休妻?”
宋菀宁吓得呼吸滞住,眼底似在震荡般,不敢吭声。
不远处宋菀宁的娘亲发现自己的女儿惹了事,立刻扑上去,跪在她的身边,“王爷饶命,小女不知好歹,冒犯了王爷,求王爷饶命——”
“冒犯本王?她何时冒犯本王了?”
君长幽的眸子晦暗深沉,嗓音喑哑又危险,“但她冒犯了本王的王妃,青文。”
青文立刻上前,一把拽住宋菀宁的手臂。
青文的轻功极好,他攥着宋菀宁的手臂就往方才挂着花球的高架子上跑。
那宋菀宁被吊在空中,眼瞳瞪大,吓得脸色灰白。
到了高架子上,青文把宋菀宁随手往下一扔。
宋菀宁惊恐地嘶哑喊道,“救命——”
她的身子直线坠落。
狠狠拽住高架子上的花球,这才勉强挂在上面。
青文便丢出绳索,缠住她的手腕,将她牢牢缠在了高架子上。
高架子摇摇欲坠,随着青文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