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苏苏躺在床榻上,那府医垫着薄纱扣在容苏苏脉上。
脉搏极稳,没有任何异样。
府医皱紧了眉头,这是什么情况?
“王妃是何种疼痛?可否描述一下?”
容苏苏虚弱地颤抖着眼睫,“针扎似的,疼的要无法呼吸。”
府医深吸口气,继续把脉。
可他把脉足足把了一炷香的时间,也没有摸出问题。
岳重瑶都急了,“府医,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好端端就疼起来了?你到底诊断出什么了吗?”
府医收回手,扑通跪在地上,“郡主饶命,是在下医术不精,竟然瞧不出王妃这是何疾病。”
“真是个废物。”岳重瑶低嗤一声,“马上哥哥回来,我看你如何跟王爷交代!”
府医脸色微白,“王妃脉象平稳,没有任何异样,却心口疼痛如针扎,实在不行,烦请王爷去宫内请御医为王妃诊治吧。”
岳重瑶啧了一声,正要扭头吩咐人去通知君长幽,就看到,从汀兰苑的苑门外,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子正在逼近。
君长幽得知消息后,便快马加鞭赶回。
他是摄政王,诸多特权,在皇宫内驭马也无人敢拦。
冲进偏殿,看着躺在床榻上虚弱不堪的容苏苏,君长幽的眼眸顷刻间浸透浓墨般阴沉,“这是怎么了?”
岳重瑶看了眼床榻上小脸惨白的容苏苏,她轻咬下唇,“哥哥,今日我们在思源堂品茶,不知为何,容苏苏就突然开始心口疼……”
君长幽走到容苏苏的身侧,俯身问府医,“可诊断出什么?”
府医绝望地提起一口气,“不曾。”
“砰——!”
府医的身子直接被踹飞了出去,狠狠撞在桌子上,“王府养你这种废物有何用?”
一侧的岳重瑶看到这一幕,眼瞳狠狠一颤。
若是兄长知道,今日是自己和容苏苏待在一处时,她出的事,兄长定会狠狠教训她吧。
岳重瑶的眼尾一红,吓得双腿发软。
容苏苏,你可千万别出事啊,本郡主还想要这条小命呢……
原本已经疼的意识不清的容苏苏,听到那剧烈的一声碰撞,猛地睁开眼睛。
隐隐约约间,她好似看到了君长幽的下颌。
他周身阴鸷低沉的气息,如同摄人般,令人惊恐。
那府医摔得差点吐血。
容苏苏本想忍着疼痛睁眼,可不知为何,她胸口那股针扎般的疼痛,竟然离奇地开始减弱。
并且逐渐变得越来越弱,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容苏苏狐疑地蹙眉,她缓缓睁大眼睛,看清楚君长幽,伸出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夫……夫君。”
听到微弱的呼唤,君长幽垂眼,黑沉眸底裹着细微的担忧,“怎么样了?”
容苏苏用手撑着心口,她深吸两口气,“看到夫君回来,好像好些了,没有那么疼。”
岳重瑶震惊,他兄长还有药用?
旋即,她眯眸盯着容苏苏,该不会是她装出来的吧?
可是,方才容苏苏虚弱的样子,又不像是装的啊。
“你,过来。”君长幽抬手示意府医上前,“继续看看,和方才可有不同?”
府医艰难从地上爬起来,把薄纱覆盖在容苏苏的手腕上,指腹落在脉上。
半晌,他颤颤巍巍收回手,“王爷,脉象平稳,和方才也没有不同。”
君长幽脸色一沉,狠戾眸中一闪而过的怒意。
薄凉阴森的嗓音,索命般,“如此无用,王府……”
“无碍。”容苏苏皱紧眉头,娇弱开口。
她声音本就柔媚,此番刚疼过虚弱无力,柔柔弱弱,细柳扶风般,引得人止不住心疼。
“本就不是大事,疼过一阵便没事了,你别再难为府医。”
容苏苏柔软的指尖,轻轻摁在君长幽的手背上,他反手便握住她的手,紧紧攥在掌心。
“随本王去宫里找御医。”
君长幽狭长眉峰紧皱,二话不说便把容苏苏从床榻上抱起来。
他身形高大修长,这般把娇小瘦弱的容苏苏抱起来,根本没用几分力气。
容苏苏心口已经不疼了,但等她缓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抱到了马车上。
君长幽并未把她放下,而是让她坐在自己怀中。
容苏苏刚好贴在君长幽的胸口,耳朵能清楚听到他的心跳。
这有力的心跳声,莫名就让容苏苏的心安定下来。
容苏苏有点诧异,安心。
她竟然在君长幽这个众人口中的邪魔身上,感觉到了安心?
简直难以置信。
马车一路朝着皇宫内冲。
车帘偶尔掀开,容苏苏看着这条完全陌生的道路,有些好奇地把目光投出去。
这是跟她今日去落霞阁那条路截然相反的道路,路两侧的铺子都比那边更显富贵奢华。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君长幽抵达后,便立刻让人去传了宫内的御医。
御医和小皇帝一同抵达。
君长幽随母姓,小皇帝同姓君,名唤君峤,年仅十三,虽年幼,但气质却比同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