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婢女立刻上前,抬起手就扇在宋菀宁的脸上。
宋菀宁的脸被硬生生扇的歪向一侧,她气得身子都在颤抖,捂着脸,恨恨瞪着岳重瑶。
原本还在忐忑她是否会找自己麻烦的容苏苏,看到眼前的一幕,眼睫轻轻眨了眨,“嗯?”
平瑶郡主跟宋菀宁有过节吗?
容苏苏连忙在脑海中思索自己看过的话本上的内容,平瑶郡主和宋菀宁……
好像就是不太对付。
因为那宋菀宁帮容柔勾搭君长幽,岳重瑶一点不待见宋菀宁。
因为她认为,容柔这个假千金,根本配不上她的兄长!
她对君长幽存在的心思,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因此对和容柔交好的宋二小姐,更是厌恶。
宋菀宁被扇了一巴掌,眼睛都红了,“你敢扇我!”
“怎么?本郡主教训你这个没规矩没教养的还没资格了?有本事你就让你爹去我兄长面前告状啊,反正你告的状又不少,没本事的贱蹄子,跟你那个妖艳贱货娘一样的东西!”
岳重瑶的话,半分情面都不给宋菀宁留。
原本还替宋菀宁出头的管事和小厮,此刻全都噤声,大气不敢喘。
教训完宋菀宁,那岳重瑶侧眸,看向容苏苏。
她知道容苏苏身边的白薇和茯苓,便也清楚,这帷帽后面的人,定是容苏苏。
“身为王妃,半点威慑力都没有,在自家地盘,却被欺负成这样,容苏苏,你怎么这般没用?”岳重瑶此话落下,刚才还对茯苓动手的管事,脸直接煞白。
他艰难地滚了滚喉咙,声音发着颤,“王……王妃?”
管事的半天没缓过神,等他脑子猛地清醒,扑通跪在地上,“王妃饶命!是小的有眼无珠,这才冲撞了王妃,王妃饶命!”
若这女子是王妃,那他方才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以下犯上,甚至让他在这思源堂都待不下去。
“王妃饶命……”
卑微的祈求声扰的容苏苏心烦,她摆摆手,“今日本王妃前来,就是整治思源堂,既如此,你管事的权利被没了,往后别再踏入思源堂一步。”
那管事的脸色僵硬,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却还是被思源堂的其他小厮给拉了出去。
等到人离开,容苏苏走到那个被殴打的男子身前。
“抬起头来。”
男子缓缓抬头,看样貌是个敦厚老实的人,“去雅间。”
容苏苏走在前头,平瑶郡主紧随其后,想看看容苏苏究竟要做些什么。
路过宋菀宁的时候,岳重瑶睨她一眼,“还不快滚?要让本郡主把你扔出去?”
那宋菀宁拉着一张脸,胸脯气得剧烈起伏,咬牙切齿离开。
到了雅间内,容苏苏递给白薇一个眼神。
白薇走到那男子面前,给他一锭银子,“这些银子拿去看郎中。”
男子看到白薇递过来的银子,不敢接,猛地跪在地上,“王妃是要赶小的走吗?求王妃别赶小的,小的家中女儿重病,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求王妃让小的在思源堂尽力。”
容苏苏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几圈,她朝着白薇招手,在她耳边低语说了句什么。
紧接着,白薇便走出雅间。
平瑶郡主蹙眉,“你想做什么?你刚把思源堂管事赶出去,我看你如何跟爹爹交代。”
容苏苏敛眸,“王爷让我管理他名下的铺子,没必要同驸马爷交代。”
平瑶郡主攥紧手,她倒想看看,这个女人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大约一炷香时间,白薇就从外面回来,她在容苏苏的耳边低语,把自己调查出的结果全都重复一遍。
容苏苏点了点头,看向地上跪着的男子,“季萧,你以前是酒楼的管事,为何要来思源堂做打杂的?”
有这等才能的人,怎么会甘心屈就?
男子跪在地上,知道这个王妃定是把他的家底都调查清楚了。
他也不再隐瞒,“回禀王妃,小的在酒楼做管事时,因为不愿意做假账被赶了出来,小的女儿重病,不能没有银子,所以这才先在思源堂做杂工。”
容苏苏点点头,“既然如此,从今往后,你便留在这思源堂,本王妃命令你,一个月的时间,把思源堂近一年来的所有账目,全都调查清楚,能做到吗?”
男子微微一怔,缓了半晌,眼睛一亮,欣喜地眼眶湿润,“可以!绝对可以!小的跟王妃保证,一月时间查清所有账目。”
“多谢王妃,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你不必谢我,我们思源堂不养废人,你若是干得好,赏赐只会多不会少。”容苏苏说完,身侧的平瑶郡主眯眸顿了顿。
她还以为,容苏苏是个只会勾引人的狐媚子,如今看来,她竟然有脑子。
爹爹吃穿住行用的都是兄长的,却还设计兄长,从他的铺子里搜刮油水,她早就看不惯了,但碍于兄长没管,她也不好多说。
没想到这个新王妃并不是个没用的菟丝花,而是个有脑子的。
她好像没有她想象的如此愚蠢。
等季萧离开,门外小厮送来茶肆的云雾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