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
厉霆渊面色阴鸷地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径直走向浴室,习惯性地将花洒的水调到最低温度,冰凉的水流哗哗落下,只是往常很快就能被冷却的火气今日却依旧斗志昂扬。
厉霆渊咬牙,心里一股无名火越烧越旺,凭什么他要冲五年的凉水澡,罪魁祸首却一无所知心安理得地坐在外面呢?明明是她先来招惹的他,如今却忘了个一干二净呆在外面像个没事人一样!
厉霆渊干脆咬牙关上花洒,随意地套上浴袍打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由于是在别人的地盘,尽管言弯弯已经异常疲倦,但是睡得并不踏实,几乎是在听到身后门响的一瞬间就睁开了眼。
她抬眸便看到厉霆渊从房间里走出来,他高大的身躯上只随意地裹着一件浴袍,浴袍的领口松松垮垮,露出大片的胸肌,带子随意地系在腰间,明明刚洗过澡不久的他,竟然又洗了一次澡,头发丝还在滴水,看向她时,漆黑如墨的瞳眸中泛着一抹浓重的化不开的情绪。
言弯弯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倏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一边裹紧了身上的大衣,一边下意识地伸向口袋中的冰凉金属物。
她强挤出一抹牵强的笑,一边往后退一边道,“厉总,这么晚了您不是已经休息了吗?我刚刚帮您看了一下客厅,没有发现什么蝎子的踪迹,您看要不要我下去找这酒店的服务人员上来找一下?”
她的声音虽然沉着冷静,但脚下仓促后退的步伐透露了她真实的情绪。
厉霆渊皱眉看着她的动作,胸腔中原本燃烧的旺火此刻附加上了一层别的东西,一种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逐渐弥漫开来。
明明五年前是她先来招惹的他,如果她却摆出一副已经忘却一切、对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来!
厉霆渊的步子又大又快,两人之间原本数米的距离瞬间缩短,言弯弯纤细的胳膊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他指尖的炙热让她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男人的黑眸里此刻红血丝遍布,看向她时眼底的侵略意味几乎是毫不掩饰,“你跑什么?嗯?!”
“厉总...你喝醉了...”
言弯弯大力地挣脱胳膊上的手,原本还红润的脸色此刻一片苍白,手悄悄地伸向大衣口袋,终于握住冰凉的金属手柄。
显然她的动作不能逃脱厉霆渊的双眼,他的双眸危险地眯起,垂眸看向她的口袋,冷冰冰地开口,“拿出来。”
言弯弯的手心满是汗意,哆哆嗦嗦地握紧了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明亮的灯光下,小巧的水果刀上泛着寒光。
厉霆渊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射向她的目光裹挟了风雨和怒火。
五年过去,这个小女人不仅将他忘得彻彻底底,现在来见他时竟然还带着刀!
很好!
眼前的刀仿佛在嘲笑着这五年来他的寻找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原本满身的火热突然冷却下来,他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仿若被投进了冰天雪地中,冰凉蔓延开来。
厉霆渊讽刺地笑了,大手缓缓地放开了言弯弯的胳膊,站直了身体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浴袍,整个人又恢复了白日里的优雅和游刃有余。
他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眼睛正视着言弯弯缓缓开口,“华尔街大名鼎鼎的Miss Yan,原来竟然是这种工作风格?来老板的住所还带着刀子。”
他的声音低沉甚至带着笑意,语气缓慢而和煦,但是言弯弯竟莫名觉得后脖颈子一凉。
言弯弯来不及多想,注意到厉霆渊已经恢复了理智,她又想到之前答应好的陆叔的事情,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反感,挤出一抹虚假的笑容来,“您误会了厉总,我之前穿着这件衣服时用水果店削过果皮,可能是忘记了顺便就给穿来了。”
厉霆渊闻言也笑起来,“如此,甚好。”
明亮璀璨的灯光下,面对面相站而立的两人心思各异,脸上都挂着一抹虚假的笑容。
厉霆渊的双眸紧锁在言弯弯的脸上,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既然言秘书实在找不到那只毒蝎子,就先回去休息吧。”
“那厉总我就先告辞了,祝您今晚做个好梦。”
厉霆渊微微颔首,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言弯弯转身疾步往外走去。
“言秘书。”
身后传来男人清朗的声音,言弯弯的脚步微顿,随即缓缓转回身。
明亮的灯光下,是男人俊朗邪气的五官。
“记得明天上班别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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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进电梯,言弯弯才彻底地放纵开自己,不受控制地蹲在地上,脑海里不由得再次浮现出陆叔和她说过的话,“厉霆渊此人心思深不可测,非君子也。”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的家门,总之等言弯弯再躺在床上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也许是满怀心事的缘故,言弯弯睡得并不踏实。
梦里昏昏沉沉,她身处在一个超级柔软的大床上,浑身燥热不堪,一个健壮的男人身躯就伏在她身上,男人干燥灼热的大手在她的身上到处点火,耳边是男人粗重的喘息。
言弯弯想要看清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