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那潼关令哪里还肯信颜良这厚颜无耻之人的鬼话!
其人再次重重一哼,极富求生智慧、同时又咬牙切齿地道:“偏将军无需向某解释,待见到卫将军及钟公,偏将军再向卫将军及钟公解释不迟!”
颜良本正“嘿嘿嘿”笑得极为猥琐,闻言笑容顿止,脸色大变。
其人也咬牙切齿道:“我主卫将军亦在城中?”
潼关令始终未回头,此刻其人也嘿嘿冷笑道:“正是!某倒要看看,偏将军欲如何收场!”
颜良跺了跺脚:“劳烦令君速带某家见我主!军情如火,绝不可延误!”
那潼关令巴不得亲眼目睹颜良吃挂落,因此,其人加快步伐,过不多时,潼关县衙便遥遥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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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旻和钟繇二人,此刻已翻身上马,正欲打马疾驰至潼关东城门。
东城门生变之时,早有机灵的关吏,趁东门大乱之时跑来县衙报信。
由于报信之人不明内情,偏偏颜良在这个时代又以勇冠三军而著称,以至于报信者以为,颜良是诈称卫将军麾下,前来破关的袁绍敌将。
由是,报信者称:袁本初麾下猛将,颜良前来攻打潼关,其人使诈赚东城门而入,其麾下军司马而今正大肆屠戮守卒!
听得此版本之消息,赵旻、钟繇和刘晔三人焉能不急?
赵旻和钟繇二人无暇盘问报信者,前者吩咐刘晔坐镇县衙后,当即便与钟繇急奔而出,翻身上马欲赶往东城门一看究竟。
于是乎,这两人便在县衙附近,见到了脸色铁青的潼关令,以及…后者身后,头戴束髻冠着绣袍、腰间悬剑的颜良。
赵旻和钟繇对视一眼后,同时滚鞍下马,匆匆跑到潼关令及颜良身前。
那潼关令松了口气,向钟繇躬身行礼,正欲状告颜良无耻…
而就在此时,一声暴喝骤然传至。
“请主公速去西城门,关中诸贼将顷刻便至!”
这一声大吼,不仅让那潼关令吓得一哆嗦,便连钟繇也因此微微一颤。
赵旻早已经习惯了张飞的大喝,故而对颜良这山寨版的大吼毫不在意。
当然,其人微微动容,抱拳道:“颜将军何以如此笃定?”
颜良急声道:“某于弘农郡境内,先是意外发现一大批流民,后又截住一伙西凉贼军,因而得知一桩大事!主公休要多问,速随某至西城门!”
赵旻不敢怠慢,看向钟繇。
钟繇当即会意,打断正欲告状的潼关令:“你速至县衙觅两匹良马!”
潼关令心中虽郁闷至极,但也只好躬身领命而去。
颜良忍不住嘿嘿一乐,旋即其人复又向钟繇躬身抱拳。
“良见过元常先生!”
钟繇作揖还礼:“颜将军勿要多礼。将军方才所言之事,可否将详情告知于某?”
颜良抱拳后道:“此事说来话长,简而言之,荆州仍有大批流民欲返关中,数贼将遣斥候告知流民,其人将亲自率军东出潼关接应。”
赵旻愕然。
钟繇大惊。
钟繇作揖道:“颜将军,许都未曾遣人引导、安置流民?李曼成今又何在?”
卫觊如今在任尚书,在许都尚书台给荀彧打下手。
其人既知有流民返还关中,又怎么可能不派人拦截?
颜良哂笑道:“南阳而今已尽归我主卫将军。流民自荆襄北返,可由南阳直入弘农,许都之人又焉知此事?”
钟繇正欲再问时,恰好潼关令牵来两匹骏马。
钟繇对后者道:“你速去西城门,吩咐守卒撤下,由卫将军麾下兵卒布防!”
见潼关令一脸愕然,钟繇挥挥袍袖:“勿问其故,速去办妥!”
潼关令虽心中委屈、郁闷至极,却也只好乖乖翻身上马,径自赶往西城门。
赵旻道:“我等速至西城门!”
三人均不再多言,策马疾驰,赶往西城门。
在路上,颜良较为详细地向赵旻和钟繇说明了情况。
在官渡之战前,也就是今年二月中旬之时,由于韩遂、马腾二人暂时臣服天子,并保证约束关中诸贼将,所以钟繇开放了潼关。
等此消息传至荆州,已是四月时。
其后,大批因战乱而自关中逃亡荆州的流民,便纷纷思归故里。
这些流民之所以逃亡,是因为兴平年间(西历194、195年),关中战乱频仍,良田毁为白地,造成粮食匮乏,以至于人相啖食,西凉贼将贼军化身为人间饿鬼,四处绑缚黎庶烹食…
这如人间地狱般的可怖景象,怎一个凶残了得!
李傕、郭汜、杨秋、梁兴、程银这些人,的确罪该万死。
因此,十余万户、近六十万百姓纷纷出逃,流亡至相对富饶的荆襄之地。
由此可见,刘表的确不是电视剧中的那个窝囊废。
但流民在荆襄,毕竟是做士族豪强的部曲,他们日子过得怎么样可想而知。
于是乎,这些流民纷纷北返,欲回归故里,由士族豪强的部曲,也就是长工佃农,变为自耕农。
而此时,卫觊尚在弘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