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愤恨地说道:“我们家小诚又不傻,怎么可能会答应?”
“那乌家见这路子走不通,就直接找人随便给小诚按了个罪名,投入局子里去了……可怜我们李家没钱没势的,就被乌家给欺负死死的……说如果我们再闹腾,也不给我们好果子吃……”
她这是将自个儿都催眠了,还用蘸着肥皂水的手去揉眼睛。
李母四十多岁,生活条件不上不下,因着她为人刻薄、小气,整个面相也消瘦黯淡,脸上的皱纹便更加凸显出来。
这样的人眼眶一红,略微示弱,便让看热闹的众人心里不是滋味。
李母也是个人精,看到众人被自己说动了,更是哽咽道:“那小姑娘惯会使心眼儿了,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回到家其实都是我们在伺候她,毕竟是被娇养长大的小姑娘,什么活都不会,哪能真伺候我们一家老小?我们也不是那刻薄人家……”
“更何况我对儿媳妇儿要求不高,家里条件就这样,儿子能寻个喜欢能过日子的就行……可是你们看她呢,刚来就招惹这个招惹那个的,还有男人为她打架的事情……如果她安分守己,怎么可能闹出这样的事情?”
“我们家小诚从一开始就跟她说不,可是俗话说得好啊,男追女隔座山,这女追男隔层纱,更何况她这样的小姑娘……换你们是男人,能抵挡住吗?”
“我们家小诚不过是普通人,怎么能抵抗住她的攻势?但凡她能过日子,我们家也不会撵她回家……哪里想着人回去是回去了,我家小诚兢兢业业上班、本本分分地做人,咋就成了人贩子,还绑架勒索……实在是人家有钱有势,嘴巴一张就压得我们死死的……”
突然一个青年不知道何时,从树后面闪出来。
那青年个子高大挺拔,神色冷厉,穿着皮衣带着鸭舌帽,整个人给众人一种不好惹的痞气。
他淡淡地勾起嘴角,“呵,什么时候组织的局子,是给乌家开的?”
“以你对你宝贝儿子的看重,但凡有一点不公,你能闹得全厂不安宁,让人给你壮势喊冤。”
“也只有确凿的证据让你闭了嘴,只敢在局子外,与人喊冤……敢败坏我媳妇儿的名声,呵,我瞧着你是给脸不要脸,也想到局子里坐一坐了?”
李母被吓得一哆嗦。
京都呢,城里人看不起乡下人,可同样城里人中,大家伙心里又按照职位等,层次分明,几近不可逾越!
这样的人,一瞧就不好惹,李家就是欺软怕硬的普通人家。
“我,你媳妇儿是谁?”李母还抱着侥幸的心,硬着头皮问。
江鸿飞淡淡地道:“乌冷雪!那可是我从小就要娶回来当宝宠的媳妇儿,被你们这般欺负……我还没寻上门找你们算账,而你们仍旧孜孜不倦地抹黑她?”
李母撑着自己的身体,想想儿子被乌家人送到局子里了,自己除了嘴上不饶人,没什么错,便又理直气壮起来。
“我说的哪里不对了,是不是那个乌冷雪跟着我家小诚来京都了?”
“我们都说不娶她了,也没领证,可是她就是赖在家里不走,白给男人睡……”
“一个小姑娘做到这种程度,反正我是不喜欢这样不正经的女人当儿媳妇的!”
“这样的玩意儿,你竟然还当宝贝……”
江鸿飞冷冷地看过去,轻嗤一声,迈步就往厂办公室而去。
李母心里一咯噔,连盆子和衣服都不顾了,直接追上去问:“你干啥?我就是不忿,嘴里多说几句又怎么了?”
“这样的话,乌冷雪听多了,不差这两句的……我以后不提就是了……”
其他人一瞧这架势,便也纷纷抱着盆往家里去,搁下东西,一路奔到办公区瞧热闹。
江鸿飞人高腿长,看似走得不快,但是李母是一路小跑跟着的。
等到了办公区,江鸿飞直接去了厂长办公室。
“同志您好,请问您找谁?”一个青年笑着上前招呼。
李母赶忙上去拉江鸿飞,却被对方嫌弃地躲开了,只讪讪笑着与青年道:“小纪啊,没事,你忙你的就行……这是我家亲戚……”
说着,她扭头对着江鸿飞低声哀求,“同志,咱有什么事情不能私底下说?闹到厂长这里来做什么?”
“如果我们家真再出什么事情,我就是豁出去,也不让乌冷雪那小贱人……”
死性不改!
江鸿飞淡淡地说:“我要与你们厂长谈收购事宜。”
收购?李母直接瞪大眼睛,厂子收购哪里是容易的事情,这人咋张嘴就说了?
她瞧着江鸿飞穿着和气质,不像是普通人,收购的几率能有五六了。
如果化工厂真被他收购过去,那么他们一家人就落到江鸿飞和乌冷雪手里……
那青年眼睛一亮,赶忙请他进屋,并且殷勤地倒茶:“同志您坐在这里稍等一下,我们厂长去车间巡查了,估计很快就回来了。”
说着他看向扒着门不走的李母,无奈地道:“李婶子,办公区不允许家属来的,您若是不赶紧离开,那我们可就要扣李同志的工分了……”
李母不甘地伸脖子跟江鸿飞说:“同志,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