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中周六很快到了,化工学院的学生们都拎着考试必需品前往教学楼。
“路同学,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入学后就一直忙着参加各种社团,什么篮球社、话剧社的,太耽搁时间,在专业课上落后于我们太多了……可不是你们几天临时抱佛脚就能赶超的,我劝你们还是别自讨没趣了……省的里子面子都没了……”
女生们之间矛盾多,男生们之间矛盾也不少。
大学算是一个小型社会,已经具有给大家伙染色、定型的能力,但凡涉及利益,大家伙必然是有冲突的。
更何况这一届的学生情况很复杂,有老三届的学生,有刚毕业的学生,有城里的,有乡下的,有知青等等!
他们从五湖四海来到这里,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
可有些人运气不错,或者天赋好,没怎么努力便轻而易举摘到别人头上的星月。
元博简他们属于前者努力型的寒门子弟,而路英光他们则属于家里条件不错、天资聪颖却不太努力的公子哥们。
两群各方面差异很大的群体,那矛盾格外尖锐,时不时因为一句话、一个动作,会闹腾起来。
不过刚出宿舍楼,他们已经开始叫嚣起来。
路英光冷笑声:“同学,说话不能太满,书本内容就那么点,明明靠前一个月冲刺就能完成的学习任务,你们费劲巴拉地来个马拉松长跑,还自以为很优秀。”
“我们不抨击你们,但也请你们不要抨击我们的学习和生活方式。”
“大学嘛,知识获取是一方面,能够应用到实际也很重要,而各方面能力提高亦是不可或缺的过程。”
“你们想当书呆子,可以啊,没人拦着,咋还能扯着我们一起呢?”
“我还告诉你们了,我们对于这一次的考试势在必得!”
元博简挑眉嗤笑:“路同学,我相信付出是有回报的,一个月的冲刺和平日的积累是不一样的。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我们能够从基础的知识,生出万般变化,可你们知识不牢固,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
“这次的考试肯定与结业考试不同,是选拔类的,院长出的题目应该不难,基础却综合性强。”
“你们确定几天的冲刺,就能拿到高分?”
路英光眸子从元博简和他身后的那些人身上转了一圈,“不如我们打个赌?”
元博简蹙眉,“我们对这次考试抱着严肃认真的态度,以及势在必得的把握。你们考不考得上,与我们关系不大,为什么要打赌?”
“这是你们之间爱玩的把戏,我们可不奉陪。”
他一向性子谨慎,没有百分之一百二的把握,是绝对不出手的。
为了一个可笑的赌,让自己放弃大好前程吗?
路英光耸耸肩,冲身后的兄弟们笑着说:“看到没,一个个怂货!”
“既然他们对这次考试势在必得,又如何害怕打赌呢?”
“咱们好好站着呢,他们凑上来,用一贯的冷嘲热讽,逗我们玩?等用咱们自个儿常用的法子,他们却躲开了,啧啧,忒不公平了吧?”
说着他们便撇着嘴要离开。
元博简身后有人受不住了,“赌什么?”
元博简微微叹口气,“张同学,他这是用激将法。”
另一个同学也生气道:“激将法如何,我们这些学生知识掌握扎实、成绩稳定,肯定能被高院长给录取,怕什么?”
“需要他们一群不学无术的东西,在咱们跟前耀武扬威?”
“我们要是不应战,他们还以为咱们怕他们呢!”
“更何况,我们肯定能被高院长录取,而他们注定是loser……”
其他几个也是如此,他们就看不到路英光几人嘚瑟的样子,想要用实力碾压对方。
“你们那七个,我们这里五个,就赌哪边被高院长录取的人数多!”路英光点点自己,又指了指对面。
“好,赌就赌,哪一方输了就全员退出这次的选拔赛,敢不敢!”对面一个青年低笑声,似是在笑路英光一行人的自不量力。“不过我们也不占你们的便宜,就我、元同学、张同学、赵同学和孙同学与你们比试。”
路英光身后的兄弟们也受不住自己被看扁,纷纷叫嚣着:“敢,有什么不敢啊?”
那青年看了下这群穿着衣服略微新潮的同学,“口说无凭,我们签下协议,不管什么情况,认赌服输!”
元博简微微摇头,认为自己有些多虑了。两个宿舍的学习氛围差别很大,天天抱着课本啃的人,怎么可能输给上课睡觉、整天在篮球场活跃的人呢?
更何况雷同学挑出来的五位,实力很强,上学期成绩都在年级前十!
高低胜负显而易见。
都是意气用事的年轻人,一个个拿出笔和纸开始唰唰写了协议签了名。一式三份,他们各两份,还给了宿管阿姨一份。
宿管阿姨有些哭笑不得:“同学们,你们之间有矛盾,平时少见面就是了,何必闹得这么僵直?”
“你们能考到这里来,都是很优秀的学生,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