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四点多,秦母就将家里人都喊起来了。
秦聿珂趴在男人怀里,眯着眼掐他,小声嘟囔着:“明知道今天早起,你昨晚还闹我这么狠!”
她就发现自己越是示弱、有所顾忌,男人越加威风。
娄文彦睁开眼里面神采奕奕,没有一点睡眼朦胧的模样。
他一个翻身将人压住,亲吻了下她,笑道:“好不容易没孩子打扰,我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啊。”
“再说了,媳妇儿,你确定没有享受到?”
秦聿珂磨牙:“那,那能一样吗?”
娄文彦想了想:“是有点不一样,昨晚谁喝了点酒耍酒疯,闹着让我用嘴给你解扣子?”
“媳妇都给了提示,我能不接茬?”
秦聿珂瞪大眼睛,好似,好似她有点印象!
昨晚四周都是喜庆的颜色,亲朋好友热闹地围着两张大圆桌吃饭,她心里高兴,经不住人劝,就喝了两杯果子酒。
然后她就有些酒精上头入戏了,以为自己在演电影,还正是与男神洞房花烛夜……
她真该拿个豆腐撞一下,就她那各种新奇玩法,男人不被她撩成虎,才是稀罕事!
家里亲戚多,还有些留宿,秦母和秦父都莫名激动,与亲友说到两三点钟,几乎没怎么睡,又开始喜庆地准备起来。
所以,小两口那点动静,并没有惊扰到谁。
秦家在大院里几乎成为了笑话,似是秦家三个孩子的感情都挺坎坷的,各个都能写出一部精彩的话本。
秦聿珂也有心给秦父和秦母争面子,主动担任起婚礼司仪来。
她想偷懒都不行,毕竟昨晚她喝了两口果子酒,拍着胸脯保证,肯定要让秦家一雪前耻,风光娶媳妇!
喝酒误事,秦聿珂咬着牙挣扎地坐起来。
娄文彦笑着揉揉她脑袋,穿戴好衣服,就出门给她兑好温水洗漱。
秦聿珂这次也不敢磨蹭了,快速洗漱好,自己收拾得干净漂亮后,匆忙拎着包往外走。
秦母见她出来,无奈笑着用手指戳戳她额头,“你这丫头从小到大,哪一次不卡着点?我都怀疑你脑子里是不是有一块表,将自个儿当秒针了?”
秦聿珂哼哼着:“只要不晚,那就是我的本事呀!”
院子里大家伙已经集结完毕,她拎着喇叭就开始喜气洋洋地说:“感谢亲朋好友来参加我哥秦泽明和我嫂子覃美禾的结婚庆典,我是今天的婚礼司仪秦聿珂……今天是一九七七年四月十日,农历的二月二十二,在这大吉大利福星高照的好日子里,我们将见证一对新人的幸福起点……”
“……现在是五点整,所有结亲人员已经整装待发,请问新郎,今天你结婚幸不幸福?”
秦泽明被一群小伙伴围在一起,没想到家里人给他办的婚礼如此盛大,面对妹子直白的问话,他一愣,脑海像是放电影般,忍不住将过去和现在发生的一切,快速地过了一遍。
挣脱了泥潭,他给自己寻找了各方面格外匹配的伴侣,至少在他决定与覃美禾在一起后,心格外平静和踏实,那是他之前都奢求不来的。
“幸福,”他坚定地回答。
他是个普通人,奢求的不过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即便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也能保持一份温馨和努力,这就够了!
秦聿珂不满意地摇摇头:“新郎这是早上没吃饭呐?喜婆婆呢,抓紧来给新郎鼓鼓劲……”
被叫喜婆婆,秦母愣了一下,高兴地哎着,带着人端着不少红糖鸡蛋,让结亲的人先垫垫肚子。
秦泽明从小吃饭就利索,两口便将那碗汤水解决了。
秦聿珂打趣道:“咱们的新郎多急切呀,狼吞虎咽的,已经迫不及待要去结亲了……我再问新郎一遍,今天结婚娶新娘子,你幸不幸福?”
秦泽明脸上阴霾散尽,少年爽朗的他再度归来,大声喊道:“幸福!我很幸福!特别幸福!”
这俩字听得被吵得坐起身的毛凤云心里酸溜溜的。
何时被她拿捏的男人,已经彻底将她抛弃,开始奔往新人……
毛凤云小声骂骂咧咧地穿上衣服往外走,却看到男人从院子里往堂屋走。
她蹙眉,以为男人也被吵醒出来听墙根,没好气道:“人家结婚,你凑什么热闹?”
“看看人家娶媳妇多大的排场,你就起辆自行车把我接来了。得亏我不跟你计较……”
刘广浩后背起了一层冷汗,暗暗松口气,笑着说:“隔壁排场是排场,但是都是烧钱充面子,倒不如咱们省下钱来买点吃的穿的。”
毛凤云瞪他,“你当这里是你们那小城镇,整天就惦记着吃穿,有点追求行吗?”
“算了,我跟你说也说不明白!我睡不着了,你儿子想吃驴肉火烧……”
说着她挺挺自己的肚子。
刘广浩笑容淡了些地点点头,进屋换身衣服,拿着钱票,骑车子出门了。
隔壁卡着五点二十出门结亲,汽车、客车和自行车声,闹得毛凤云心烦。
她忍不住砰砰将刘广浩的前妻张晓芳喊起来:“外面那么大动静都没把你吵醒,你是猪吗?”
“快起来烧水,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