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们不提,是给你留面子,但是你却倒打一耙,是想让我将你办的事,给一五一十挨个人解释一遍吗?”
安星月心虚啊,这婚事确实是她算计来的,经不起查证的。
她这会儿也紧闭着嘴巴,一副受气媳妇儿的模样。
好好团圆的日子,全因为这俩糟心的儿媳妇,折腾得众人心里的喜悦大打折扣!
娄母看看老大和老三,无奈地长长叹口气,调整下心情后,扭头拉着秦聿珂笑道:“先吃饭吧,文彦、珂珂,你们在车上两天,就是到餐车厢吃饭,也肯定吃不好。”
“上星期有人给你爸送了一对鸽子,咱家留了一只,给你爸妈送了一只。”
“我们一直养着没舍得吃,出门前我就把鸽子炖到砂锅里了,这论起炖汤来,还是砂锅有味,待会你们三个孕妇都喝点补补身子……”
娄家离京,大家伙吃点苦头倒是没什么,挺过来就海阔天空。
只可惜老大和老三的婚事了!
有娄文彦这个异常优秀的兄弟衬托,娄文宁和娄文兴就显得资质普通,做什么事都不显眼,甚至他们的性格都不显山露水,似是没有任何棱角般。
娄父和娄母对他们的关注反而会更多些,自家孩子肯定觉得哪哪都好。
老两口接受过新式教育,思想开明,注重孩子们多方面且自由发展,而非只是用成绩作为唯一的标尺。
只要人本分、有责任心、做事踏实,能够离开父母养活自己,便是他们身为父母对孩子们不多的期盼。
在娄父和娄母看来,两个儿子不说找多好的媳妇,至少大气、明事理、贤惠聪明、不主动挑事吧?
可是娄家突然遭逢巨变,被迫离京,当时老大娄文宁正与人谈恋爱呢,这婚事肯定不成了。
毕竟谁也不知道归期,或许他们会一辈子扎根在乡下了,与其被人寻个理由打发了,不如他们自己识趣点,主动退了婚事,不耽误人家姑娘。
许云菲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卷着包裹,跟家里人说了声,就报名下乡当知青,追随他们而去。
人不朝夕相处,谁能看透皮囊之下的本质呢?
尤其是许云菲刚开始特别勤快,表现得各方面都还行,让人挑不出错来。
娄文宁的年龄在这里摆着呢,而许云菲是他的高中同学,长得也清秀,最重要的是她是京都人。
多方面考量之下,娄父和娄母便松了口,给两人举办了婚礼。
谁知道在许云菲怀孕之后,那让人不喜的各种品质开始彰显出来,吃独食、对男人吆五喝六、一点家务活都不做、还偷偷攒钱补贴娘家……
说起大儿媳妇的不是,娄母能掰着手指头念叨三天三夜。
可那又怎样呢,只要许云菲不犯原则性错误,她就是娄家的媳妇儿,将是三个孩子的妈妈!
至于小儿媳,那就是凭空冒出来的……
娄母甩甩头,将糟心事暂时按下,招呼着两儿子端饭端菜,而她亲自将温在炉子上的砂锅给端来,又回去拿汤勺。
秦聿珂余光没有错过两妯娌脸上的忐忑,连刚才闹腾的俩娃,都一点点往卧室里挪动。
她微微抿唇轻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因着她接了年代偶像剧,没少嗑同类型的小说,里面极品亲戚很多,什么婆媳、妯娌、近邻、亲戚等等,一个接一个轮流上阵。
说白了全是利益、金钱和人的嫉妒心作祟,普通人修炼不到家,自然各种奇葩事上演。
尤其是现在物资匮乏,大家同住在一个屋檐底下,不患寡而患不均,这种类似的事情不过才刚刚开始。
娄文彦也发现了这一点,无奈地在桌子下抓住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写着:“明天开始看房,搬出去,矛盾少。”
“咱不受委屈,我妈站你,直接怼回去,别客气!”
一句别客气,差点没让秦聿珂笑场。
她本来就不是爱受委屈的,基本上受了委屈当场怼回去了,如不能,那回头怼的时候,她会算上利息的。
连她爸妈都不给她委屈受,其他人凭什么呢?
桌子上的饭菜还算丰富,蒜蓉茄子、拍黄瓜、土豆炖鸡、豆角炒肉、冬瓜肉丸、清炒小油菜,还有鸽子汤。
不过肉却只见零碎几个,娄母暗道不好,直接掀开盛鸽子汤的锅盖,果然,里面半锅浓稠的汤只剩下底,而不大的鸽子上也只挂着零星几块碎肉。
她有些头晕,颤抖着筷子将几个肉菜扒拉了两下,果然只有表面装样子的那两三块!
丢人丢到新妇跟前,娄母浑身颤抖,咬着牙硬生生将爆发的情绪给拉扯回来,放下筷子笑着对秦聿珂说:
“瞧我这记性,文彦说你返城前念叨很多遍,想吃烤鸭。”
“珂珂你第一次来家里,我们用家常便饭招待,就太随意了,一点都不隆重。”
“这样好了,咱们下馆子去,不过既然家里做饭了,老大、老三你们就在家里陪媳妇吧。”
“回头我给你们捎点烤鸭架,那个熬汤好喝。”
说完娄母就将汤勺给放下,拉着秦聿珂起来,招呼娄文彦爷俩就走。
准备一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