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珂微微挑眉,怎不知道一向低调的娄文彦,突然爆出自己会开车,抢了司机的活,为的是什么?
她前一世什么样的交通工具没坐过呢,因为她常年拍戏,工作压力也挺大的,是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酷爱上了极限运动。
别说普通的赛车、驾驶飞机了,她蹦极、跳伞、冲浪、攀岩各个不输专业人员,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好,哪里体验过晕车?
可能这具身体确实体弱,而省道不太平坦,司机驾驶不够沉稳,让车微微上下颠簸。
加上她不喜外面的尘土飞扬摇上了车窗,浓烈的柴油味,刺激着她的味觉!
一路上赵科长又跟她不停地说话,秦聿珂感觉自己的胃在翻江倒海,一直处于崩溃想吐的边缘。
好在娄文彦及时喊停,她长长吐口浊气,从车上下来,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喝点蜂蜜水,”娄文彦递过来水壶,低声说道:
“媳妇儿,再坚持下,还有一个小时就到省城了。”
秦聿珂有些恹恹地喝了两口水,这年头出趟门可真难,这还是他们运气不错能搭乘顺风车,若是自己去,还得将三轮车、客车、货车、人力车等等乘坐一遍!
那才叫一个折腾人呢。
她点点头,再上车的时候,神色上没有一点异常。
不过这次娄文彦先抢了话,跟秦聿珂说着自己没下乡前,在京都发生的一些趣闻。
秦聿珂只管听就行,偶尔耐不住好奇发问两句。
赵科长两人坐在后面,倒是插不上话了。
不过关于金话筒比赛的话题,说得也差不多,赵科长瞅着自己的小本子,不停地在脑海中将所有的事情给整理一遍又一遍,争取脉络清晰、有条理。
秦聿珂坐在前面,看着沿路一成不变的风景,耳边是男人清朗的声音,恶心的感觉轻多了。
在路段不好的地方,娄文彦放慢车速,目光毒辣、精准地操控着车通过,竟只是轻微颠簸,并没有让人在车里弹跳起来。
连经常来往省城的田师傅,都忍不住连连称赞。
东山省的省城与镇上其实区别不算太大,只是人和自行车多些,繁闹的街道增加了几行几列,在秦聿珂眼中,仍旧被蒙了一层灰白色。
厚重的年代感在一片片用于居住和办公的红砖小楼对比下,猛烈袭来,那是一种能让灵魂微颤的感觉。
不知道这时候的京都,又是什么模样……
他们先去省城第一招待所办理入住,简单洗漱后,去附近的国营饭店吃饭。
下班的点各个地方的喇叭开启,里面有的是单位内部的广播,有些则播放的是省电台节目。
播音员的声音中规中矩,即便投入了些感情,却仍旧像是一台略有音调起伏的机器般,听众们更多关注的反而是内容。QQ閲讀蛧
不管是播音员在岗位上的状态,还是播音内容传递效果,都不尽人意。
赵科长突然说道:“小秦老师,我听过你的播音。”
“听别人的播音,跟喝白开水一样,淡然无味,我就听个所需。但是你的播音呢,除了让我能精准捕捉到内容外,浑身的感情也被调动起来。”
“就好像耳朵代替了我的五官,能让我通过声音,脑海中随着内容的展开而有了具体的形象。”
“如果每位播音员都有你一半的功力,那咱们东山省的精神文明样貌,绝对能提高起止一个档次!”
秦聿珂轻笑着说:
“赵科长过誉了,我只是比其他人略微运用了些播音技巧。”
“我觉得现在大多数播音员存在的问题,半数是因为他们的工作没有压力,就像是一个国度的渔民捕捉一种好吃的小鱼,为了能在运输中保证小鱼的存活率,他们会往里面放一些鲶鱼。”
“鲶鱼不停地搅动中,小鱼为了保命而加速游动,从而保持了旺盛的生命力。”
“这种鲶鱼效应适用于许多情境中,如今拿来播音界也很适合,这才是我当初倡议举办金话筒比赛的初衷。”
赵科长不由地伸出大拇哥,“年轻人呐,你以后的成就绝对不低,就这想法和眼界,都将我们这些老家伙甩在身后咯!”
秦聿珂抿唇笑,没有继续多说。
吃过饭后,娄文彦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一辆自行车,在后座上铺设厚厚的垫子,带着秦聿珂走街串巷,啥也不干,就是往人堆里扎,听听大爷大娘们口中的八卦。
不过俩小时,他们将城区转悠了一半,捕捉到不少有用信息。
回到招待所后才八点钟,娄文彦拿了两张洗澡票,有些不放心地给秦聿珂收拾东西,“你一个人行不,需要人陪吗?”
秦聿珂瞪他,哭笑不得道:
“彦哥,你媳妇儿成年了,丢不了的!”
“你摸摸,我这长的都是肉,不是瓷做的……”
说着她伸出白嫩的胳膊,让他捏捏。
这样的福利,娄文彦当然不错过,捏了捏还亲了口,点头:
“面团做的,更怕沾水。”
他是害怕她这个小马哈给滑倒。
“今天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还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