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出早工,知青们好不容易睡个懒觉,等他们起来的时候,就见钟杰超、赵天朗、褚立农和魏思雨捧着香喷喷的河鲜粥,吸溜得带劲!
院子里晨风中都夹裹着淡淡温热咸香的味道,他们的肚子立马咕咕作怪。
众人赶忙洗漱吃饭,不过许欣月先去了灶间,打开锅一瞧,脸色立马就变了!
“魏知青,”她带着怒气地走到魏思雨跟前,质问道:
“为什么你在喝白米粥,而我们却是玉米糊糊、黑面窝窝?”
魏思雨一愣,低头瞧瞧自己手里的粥,又看看旁边几个男士,心里闪过抹不好的感觉:“平时早上咱不都这么吃?”
许欣月理直气壮地继续问:
“可是昨天他们晚上不是捞了很多河鲜吗?”
“借用了灶房、水和柴火,难道我们连一碗粥都喝不得?”
“合着占用了公共资源,却不舍得给租用费?”
“你能喝,我们也能喝!”
钟杰超吸溜粥的声音更响亮了,还拿着筷子挑出里面大颗的虾仁、蟹肉放入嘴里嚼着,挑眉笑道:
“喂,我说许知青,凭什么我们劳作一晚上的东西,让你们沾光?”
“我们清早将水给挑满了、柴火拾回来了,灶间也收拾得一干二净。”
“我可没瞧出来,你有多大的脸,能这般理直气壮冲我们要吃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我、天朗还有队长的饭,都被你们给分着吃了。这个账咱还没掰扯清楚,你们又得寸进尺了?”
知青们再一次被拎出来鞭了几下!
他们满脸涨红,主要是昨晚秦聿珂一行人捕捉了太多的河鲜。大家伙住在一个院子里,哪怕闹些小矛盾,给留半桶河鲜,也在情理之中吧?
不就是几口饭,至于来个隔夜仇?
“那,那她怎么有?”许欣月气不过地指着魏思雨。
赵天朗勾着唇角:
“因为她是秦知青的好朋友,昨晚还帮忙处理蟹肉,所以这碗河蟹粥算是工钱。”
张晓君上前拉住许欣月,阴阳怪气道:
“许知青,我算是看明白了!”
“有些人呐,就喜欢自己做好事,而坏事让别人干。”
“这坏事要是成了呢,她跟在后门捡现成的;没成的话,人家也能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反正有咱们这些替罪羊!”
“也是咱们傻,被人耍得团团转,往后可得睁大眼睛,别被某些人卖了,还对人感恩戴德!”
魏思雨顶着大家伙看叛徒、憎恶的目光,手里这碗粘糯咸香的河鲜粥,如何都喝不下去了。
自己帮了一晚上的忙,累得半夜睡觉都不安稳,比平时上工还要累!
结果她就得了秦聿珂一句谢谢,以及一碗河鲜粥。
这哪里是感谢她的粥,分明是将她与院子里其他知青给对立起来的工具!
被人无声无息埋雷的感觉,真是让人有苦说不出,往常她才是埋雷者……
别看昨天秦聿珂他们捉了十木桶的河鲜,但是螃蟹和河虾去壳之后也不过才半桶肉,泥鳅、黄鳝和鱼去掉头和内脏也缩小半数体积,哪怕如此也有7八十斤重了。
娄文彦便寻来了两个大肚筐装上,一个车把挂一个,后面驮着秦聿珂稳稳地骑往公社。
按理说这些河鲜要晒,也得在知青点晒,他们邮寄回家的时候,也是铺满整个院子,甚至都没有下脚的地方。
可是魏思雨总是在她身侧虎视眈眈,加上昨晚出了分食的事情,秦聿珂宁愿将东西拿到公社寻地晾晒,也不想提心吊胆地放在知青点。
万一魏思雨在里面弄点巴豆粉、毒蘑菇碎,那她邮寄给家里的一片好心,将会是一场说不清的灾难!
两人一路无话,进了公社后,秦聿珂指挥着娄文彦将车子停在厨房后面。
那里有个小晒场,平时会晾晒些菜干、粮食。
秦聿珂见范师傅颠颠迎上来,笑着说明来意。
后者赶忙招呼小助理打扫晒场,再从杂物间将洗干净收起来的化肥袋子拿出来铺好。
范师傅更是亲自帮忙,将河鲜一一平铺在袋子上。“小秦知青这里就交给我好了,你先去播报,老范绝对给你不错眼珠地瞧着,不让鸟雀来糟蹋,等这面晒干了再翻到另一面!”
秦聿珂抿唇轻笑着,“那就麻烦范师傅了,等我忙完就再教给您两道家常菜。”
听着秦聿珂豪迈地又要教给他两道菜,范师傅激动得肚皮上的肉都颤了两颤!
想想小秦知青的4姨是京都国营饭店的大厨,手里的菜谱肯定很多,只要他能学个十来道菜,完全能去镇上,甚至市里当大厨了。
城里的油水不比他们勉强温饱的公社,好得多?
这么豪气的小财神,他自然要捧着敬着了。
范师傅连连点头,“叫范叔,往后小秦知青你有什么难事,就来寻范叔。别的范叔不敢跟你保证,但是在咱们昭阳公社,你保管横着走!”
秦聿珂笑眯眯地喊了句范叔,便冲娄文彦挥挥手,小跑去了办公楼。
可等她一进办公室,就被那黑压压的人群给吓得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