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珂眉眼弯弯嗯嗯着:
“对哒对哒,我下乡这么久了,都是家里人给我邮寄东西。”
“以前是我不懂事,总是想依靠着别人,只有别人关心我的份,而我却吝啬于付出。”
“乡下山上河中出产的东西,在城里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呢,正好我借花献佛咯……”
说着呢,她就递给娄文彦一个眼色,端着自己从屋里收拾出来的竹篓进入灶间。
仍旧是她坐在小马扎上,惬意地托着腮帮指挥,而娄文彦神色清冷麻利地和面。
其他知青刚刚被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怼得站不住,都纷纷吃完饭不等上工的哨音,就往地里赶。
他们压根没有意识到人力抽水泵将会对大家伙的生产劳动带来怎样的变化。
院子终于清静下来,而面条也被从锅里捞出来,过凉白开水后,加入各种蒸菜,再放上调味品,挖一勺芝麻酱。
秦聿珂将面拌匀后,夹一筷子吸溜入口,满足得直唔唔。
男人们埋头吃着,钟杰超含糊着也夸赞:
“哈哈,这面条忒劲道了!文彦真的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修得水泵、怼得人蒙……”
娄文彦不客气地踹了他凳子一下,“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外面笑笑闹闹,又躲回屋里的魏思雨心里堵得慌,自己诸多算计,一个都没成功,反而原封不动全部弹了回来!
她宁愿相信秦聿珂误打误撞躲过,也不会承认这女人除了长得好看,还长了脑子。
魏思雨想起几次都是娄文彦帮着秦聿珂解围,而且秦聿珂似乎对娄文彦也生出了心思,张口闭口都是娄知青。
两人如今都有机会调入公社上班,朝夕相处之下,岂不是更有利于情感的发展?
娄文彦哪怕成分不好,回城无望,也不该是秦聿珂那草包美人能惦记的!
再者,秦聿珂播报功底确实不错,若是她真将乡镇下属各个公社的广播站组办起来,回城机会岂不是唾手可得?
不管是哪一方面,魏思雨都不愿意看到秦聿珂娇嫩漂亮的脸蛋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美人嘛,尤其是脾气骄纵、自私自利、脑袋空空、目光短浅的草包美人,难道不是更适合梨花带雨、眉间染愁的我见犹怜?
魏思雨静静地站在院子里,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阴沉着脸琢磨着事情,怎样既能破坏秦聿珂和娄文彦的感情,制造不可修复的误会,又能让自己有机会接手秦聿珂的美差呢?
突然她眸子一亮,忍耐着秦聿珂进屋子里一阵收拾,然后又看着人欢快地跑出去。
等院子里的人都出去,她点亮煤油灯,拿出信纸和钢笔,开始伏案认认真真地写起来。
夏天的天比较长,吃过饭后,天边还挂着红彤彤的夕阳。
秦聿珂夸着自己的小包,里面的东西齐备,有灌满水的军绿色拧盖水壶、干净的两块手帕、防蚊必备的风油精、手电筒、备用电池、舅舅送给原主防身的多功能藏刀等等。
虽然是傍晚,可她还头顶着绑了一圈碎花布、系成蝴蝶结样式的草帽,上身是长袖荷叶领镶边衬衣,下身土黄色灯笼马裤,洋气又带着浓浓的年代气息。
秦聿珂和着堤坝上的晚风哼唱着曲子,迈着欢快的步子,走在前面,时不时揪几把野花,俨然毫无障碍地适应了这个世界。
刚走没几步,先前出晚工的知青们结伴回来,钟杰超幸灾乐祸地高声道:
“同志们吃饭积极,干活也积极啊,就是没有工分赚,也得溜达一圈为公社做贡献……”
就连沉稳的老大哥褚立农,都带着嘲讽的笑意开口:
“我们去迩河捕捞鱼虾,还麻烦你们给留个门。省得我们叮嘱不到,回头连家都进不了……”
这不仅仅是简单的一饭之仇,而是一种品行的暴露。
知青们原本气愤自己白走一趟,将之前的不快给冲散大半,这会儿被人怼的,脸又是青红交加,格外精彩。
“麻烦您们给侧身让让啊,路这么窄,刚刚你们吃得饭还没消化呢。”秦聿珂也笑着凑热闹,哼哼说着,昂首阔步向前冲。
知青们纷纷下意识侧身让路,等人走过,他们那叫一个气呦!
明明只是多吃了一口饭,可他们跟吞了一肚子棉花似的,堵得心口难受。
果然人是不能做亏心事,尤其是还被人给抓个正着。
每个人端着一个碗去盛饭,为啥三4个人的量就不翼而飞?
还不是他们人人都生了点小心思,累积下来,就是再多一锅饭,照样能见底!
在堤坝上走了一小会儿,秦聿珂他们跟打猪草回来的半大小子和姑娘们,来了个正对面。
两拨人都愣了下,还是娄文彦笑着快走两步上前发出邀请:
“三牛,你们将背篓放回家,还有什么活要忙吗?”
打头得小子虽然年纪不大,可他又高又壮还特别黑。
他挠着头嘿嘿笑着,“娄知青,大队长都发话了,因为您造出了水泵,往后的早工和晚工不上了,让大家伙好好歇息。”
“我们打完猪草,就可以随便玩啊……”
“您是不是有